不捨嗎?當然,但是她更高興堂堂有了很好的人生路要走。有一個人,他陪著她長大,她早已經分不清她對他的感情。像親人那麼依賴,也像戀人那麼喜歡,還有朋友之間的相知相惜。堂堂說他搞錯過感情,她何嘗不是呢……

沈熹到衛生間洗手,盥洗臺前的鏡子裡她眼圈微紅。她低下頭開啟水龍頭,身後傳來腳步聲,她抬眸掃了眼,看到了走過來的人是誰。

沈熹繼續洗手,陳寒也直接進了女廁所,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交談,只不過她洗好手來到烘乾機的時候,陳寒又朝她走了過來。

烘乾機呼呼地吹出暖氣,沈熹烘乾了左手烘右手,陳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開門見山地問她:“沈熹,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分到上官老師那裡麼?”

沈熹不說話。

陳寒笑了笑:“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麼,我親眼看到何之洲跟上官老師見過面。”

“這個事啊,我知道呀。”沈熹也笑了,學著何大神的樣子淡淡反問,“怎麼了,你覺得何之洲求了上官老師?”

陳寒冷嗤一聲。這個已經不需要她多說了。

“陳寒,我跟你說吧。”沈熹笑得更磊落,樣子也十分好看,“我不知道上次何之洲跟你說什麼,不過他一定沒有告訴你,今年的最大投資商是誰。如果我真的想要動用關係,你連給我墊底的機會都沒有……不要這樣看著我,很驚訝我會說這個話是麼,還是覺得這個社會不公平,出身決定一切讓你感到不舒服。我告訴你,你最好擺正你的心態,不要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在努力。你有的我都有,你沒有的我也有,所以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以後,我都會比你走得更好也更遠。如果你再這樣心態不正,等我走上高峰,你依舊也只是一個在山底繼續憤恨的可憐人。到時候你也不要再仰望我了,因為我會高得你根本看不到我。”

烘乾機裡“呼呼”聲停下來,她的一雙手也烘乾了,沈熹將手放到羽絨服口袋,帥氣離場。一個字,爽!

最後感謝語文老師的栽培,感謝爸爸媽媽給了她機靈的嘴巴,歐耶!

只不過沈熹回到練舞室的時候,心底真的有了疑惑。不遠處上官老師正在指導其他選手。她望了一眼,心想:何之洲真的跟上官老師見面過嗎?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她有點摸不清了。

最後彩排結束,沈熹離開了電視臺,甲殼蟲開在城市的最中央,前方豎立著大幅廣告牌依舊是幾年火熱的前戶外運動的牌子,廣告詞從未改變:“夢想是藏在城市地下的一顆種子。”她記得這個戶外牌子在去年的時候面臨了下架破產的困境,廣告牌因為付不起費用消失在這個城市裡。

現在,它再次掛了上去。

今天她排練何之洲沒有過來,原因是明天他要陪她一塊比賽,所以他的工作行程提早了一天,現在正在s大的研究樓里加班加點。

可是,她還是很想跳一遍給他一個人看怎麼辦呢?

沈熹回到了大學的母校,s大隔壁的舞蹈樓裡,曾經輔導過她的老師爽快地給了她練舞廳的鑰匙。她很快給何之洲發了簡訊,讓他工作結束直接來他和她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何之洲回她:“好。”

沈熹有點不放心:“你清楚在哪兒嗎?”

何之洲:“清楚。”

她又問:“那你說哪裡。”

何之洲:“你學校舞蹈樓三樓。”

好吧,真知道。她不應該懷疑高智商男朋友的記憶力的。

沈熹靠在練舞廳靠窗的把杆等何之洲。外面星斗月輪,沒有一絲雲影,下面偶爾走過幾個結伴的大學生。沈熹覺得這樣的時光很靜很溫柔。她想起了下午遠去的堂堂,以及等會就過來的何之洲,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確很幸運。所以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