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頭頂上冒著熱氣。略顯稚氣的臉上呈現著完成任務後的驕傲,和屋子裡氣氛搭調的嚴肅,站在父親旁邊接著道:“我把晴柔也帶來了,爹,娘怕妹妹害怕,讓我們一道來。”常峰一邊解釋一邊平靜的看著敬愛的父親。

“好,你和妹妹去燒水。”常東吩咐著。

女孩喚作柳晴柔,樸素又透著乾淨,一雙明亮的眸子,明淨清澈,年齡雖幼,也不難看出是個美人坯子。

常氏官名柳嬋,雖然身在獵戶,但擁有綽約的體態和姣好的容貌。進門後早就已經跟著丈夫去救人了。

一家四口又熬了湯藥,各自給吉木母子服下。熱湯下肚,吉木嫂逐漸恢復了知覺。小晴柔不停的在旁邊拿著溫熱的毛巾擦拭著她們的臉頰和灑在唇邊的湯藥。

篤~篤~篤~,屋外傳來了敲門聲。“有人在嗎?家裡有人嗎?我們是借宿的。有人在家嗎?〃

常東原以為是街坊鄰居聽到動靜來探望的,沒想到卻是借宿的過客,隨即轉身開啟了房門,只見門口站著兩個中年漢子,身著黑色的斗篷,頭上戴著竹斗笠,一身利落的裝束,斜挎著行囊。

見到主人開門,馬上奉上了笑面,躬身施禮道:“這位大哥,小弟二人,是從京師來,到關外販賣騾馬的商販,路過寶方,沒成想在附近迷了路。我二人正在發愁,聽到三聲響箭,才尋著這箭聲到此,看到這燈光,斗膽來討擾,還望大哥行個方便,我二人囫圇一夜,明早便走。”

常東抱拳還禮。見來人懇切,連忙招呼:“外面風大,兩位請裡面說話。”說著將二人讓了進來,接著道:“寒舍簡陋,二位只能在外屋將就一夜了。”一面讓柳嬋備些酒食。

常峰跑回家拿了半隻野兔,一碟豆腐乾,一碟蠶豆,還有些花生,榛子。柳嬋把那死狼的狼心掏出來煮了。

常東道:“山野之地,沒有些好的吃食,二位勿要見怪了,好在喝些熱湯,暖暖身子。”

二人連忙謝道:“豈有見怪的道理。蒙大哥收留,我二人多謝了。我姓魯,單名一個鈺字,這是我兄弟焦賞。敢問大哥貴姓?““不敢,山野村夫,當不得一個貴字。小人姓常,單名一個東字。”

“聽口音大哥不是本地人吧?不知老家在何寶地〃

〃小人祖籍臨清,先前大旱,逃難至此,已有很長時日了,在此地打獵為生。”

二人又客套了幾句,山南海北聊了一通。

用些許酒食後二人便在外屋住下了,常東作陪,柳嬋娘仨照顧病人,也都住下了。

暮色四合,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兩位客人便起身趕路了,道了謝,臨走硬要留下一些銀錢,常東不收,但拗不過,便由他去了。

轉眼已有兩、三月有餘,吉木嫂和阿毛在柳嬋的照料下逐漸好了起來,這天將近中午,常東打獵滿載而歸,打了一隻香獐子,三隻野兔,還有一隻山雞。

天氣日漸溫暖,惠風和暢。

阿毛在家憋悶了兩三個月,早就想出去跑玩,況且小孩子恢復的快,早已痊癒了。便來央求母親,吉木嫂不許,又來央求柳嬋,柳嬋笑而不語,這時小姑娘柳晴柔閃著黑亮的眼睛說道:“娘啊,阿毛哥早就好了,昨天我們還一起練拳呢,讓阿毛哥去吧,我陪他去,你總放心了吧?”

聽到此處,阿毛道:“我真的好了,不信我練一趟拳你們看看。好像我騙你們似地。”說著他就練了起來,一趟披掛拳打的呼呼生風,開闔如彎弓,吞吐如滿月,一招大漠孤煙,緊跟著一招回首雲低,緊接著夜闌風靜,水調琉璃,穿林打葉,斜照相迎,直打的“啪~啪~”作響,大劈大掛,氣勢不同凡響!

看得晴柔笑面如花,拍手叫好。一面叫好一面嚷嚷:“我說沒事吧,你們看怎麼樣?阿毛哥沒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