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打聽打聽鍾離的家人情況,咱們要開始努力了。”

鍾鑫是賭場的常客,這幾日手氣不佳,連著輸了好幾天,錢袋子越來越癟,沒法跟母親要錢,他知道母親已經容忍他賭錢很久,現在更是控制他的花錢出入,前幾日贏了幾筆助了他的興,現在眼見著錢袋子收了底兒,昏黃的燈光下鍾鑫臉上部著汗,同大家吆喝著,對面那位手氣真是好,連著三局賭大小他都贏,自己為了能贏回老本已經加註翻倍,這下子再被對方贏了的話,可真是身無分文了。

場面靜的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到,汗珠子順著臉頰流下來,滾進領口,後背已經泛著潮氣,鍾鑫慢慢掀開蓋子,一把將骰盅摔倒了地上“這一定有鬼!”

圍著的一圈人不以為然,輕蔑的看著他“你別不是輸不起耍賴”

對面那位加註的時候處處拿話敲自己,真是摸透了自己的心思,他倍數越翻越大,對面那位也誘惑著加註,貪婪的心理讓自己如今陷入這般泥潭,鍾鑫覺著自己讓人設了套,指著對方鼻子質問“之前從未見過你!你肯定是老千!”

挨著那人的幾位搖搖頭,更是覺著鍾鑫不可理喻“我們一直盯著,人家手氣好,你別不服氣,拿話搪塞,這太失分寸”

鍾鑫被人將了一車,心裡不服氣的很,他下了重注“我押上我的宅子!再跟你賭一局,只有你我,賭大小!我若是輸了我服氣,你若是輸了之前賭贏的錢全歸我!”

那欽部笑了笑“好,就這麼定。”

荷官搖晃著骰盅,停手後示意押大押小,那欽部攤了攤手“你先說吧。”

“我押小!”

那欽部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行,開吧!”

圍著的人都伸頭看了一眼,嘖嘖稱奇,鍾鑫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那欽部支著桌子靠近他“小夥子,寫欠條吧,宅子押給我了!”

鍾鑫騎虎難下,本來想耍賴,怎奈周圍的人都起鬨,臊得他滿臉通紅,荷官拿著白紙和墨筆過來讓他簽字畫押,這下可好,鍾鑫覺著世界末日都到了的感覺,彷彿是要了他的命一般,但是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大家噓著他,都目不轉睛得看著他,無奈之下鍾鑫只能寫下欠條按了手印。

那欽部將欠條揣好,大搖大擺的走出賭場,鍾鑫不服氣,咬牙切齒得跟了出去。

陋巷裡閃出一道人影,攔了鍾鑫的去路,他嚇了一跳,那人叼著顆煙,嘴角撇了撇“你是鍾鑫?”

鍾鑫緩緩點點頭“怎麼了?”

“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答應我一件事,剛才的那筆賭賬一筆勾銷。”

鍾鑫嚥了口唾沫,不知道來人是什麼身份,對方不緩不慢得掏出剛才他按手印的字據“答應的話,這張紙我就燒了。”

鍾鑫沒想過自己會輸得這麼徹底,他永遠不會知道那欽部給荷官使了多少銀子,他在賭場上從來沒這麼失意過,輸得底兒掉,他惱羞成怒卻不得不認命,可是現在有了轉機,宅子沒了母親一定會逐他出家門,若是有一絲的希望他都不願意這種事情發生。

“你說……答應你什麼……”

崇慎湊到他耳邊耳語了一番,陋巷無人,偏偏要湊得這麼近說,彷彿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是那人提出的條件如此簡單,鍾鑫心裡嘀咕了一番,抬頭看了看他,深夜巷子無燈光,那人身材高大,香菸的一點點星火忽明忽現,蠱惑著他,引誘著他。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崇慎抖了抖手裡的欠條,慢慢伸到叼著的煙旁邊,吱啦一聲,宣紙慢慢從邊緣燒起,崇慎勾起嘴角笑了笑“你是明白人,我想你現在心裡一定有了答案,這欠條我燒了,後面的事情有勞你。”

第二日顏晏早起準備去麵館,已經連著幾天沒去,生意不能不照顧,剛到門口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