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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至少清白,至少她是衝著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錢嫁的,更何況這錢也不是你的,是我的,做為你的父親,要是為錢嫁給你,跟嫁給我有什麼區別?”
崇慎看著父親還想辯解,但是張了張嘴作罷了。
老人家走過的橋比自己吃過的米都多,怕是早就看出端倪,在一次次他與父親的心理戰後,父親才想到了極端但有效的方式為自己試探並且看是否需要掃掉這枚棋子。
這時的崇兆祥喝著茶,看兒子欲言又止,他怎會不知道兒子想辯白什麼,讓他找個配得上的,也就是門當戶對的,鍾慈他去查過,案底清白,沒有什麼感情史,家室也好,祖上是在滬上做貿易生意的,不為官沒有zhengzhi侷限,姑娘長得伶俐相,自己在北平打拼,商會也不是好混的地方,老王爺也多次打聽商會里的熟人這姑娘的脾氣秉性,都說做事利索頭腦聰明,王爺其實很喜歡她,覺得什麼都不錯,那現在就差最後一點了,就是這個姑娘,是否真心愛自己的兒子?
他這個兒子,是從來沒有跟自己掏實話說跟鍾慈姑娘在一起,哪怕是王爺自己派人去查鍾慈的家庭情況後,旁敲側擊的問崇慎是不是到了適婚年齡,可否有意中人,這個不太愛說話,嘴又特別嚴的兒子依舊以“沒有”敷衍。
要說崇慎這個人,外界都傳是個世家子弟,紈絝任性,可是那也只限於街頭巷尾的茶餘飯後談資,真正見過他真身的也沒有幾個人。
崇慎打小就是個悶葫蘆,也不是說話少到可憐,只是跟不熟的人搭話總是顯得冷漠,可能是母親從小帶大的關係,人有些矯情和敏感,對於一個敏感少年來說,總是用眼睛處理事務比用嘴處理要得心應手,很多時候父親覺得他沒有建樹,比不上姐姐崇慶,但是隨著他漸漸長大,王爺也日益漸老,在府上呆的時間也逐漸增多,對這個小兒子瞭解也更多。
崇慎總是看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說也不辯駁,有自己的主意,並且要是有必要去做的時候他會不打招呼自己去應對,這點隨她母親,尼斝是新疆的格格,嫁給王爺之前倆人也是沒有見過幾次面,結婚後相敬如賓,時日相處多了之後,王爺是真心喜歡上這個有大智慧的女人,情感豐富不自怨自艾。
都說女孩隨父男孩隨母,崇慶的性格隨崇兆祥,直率果敢,而兒子崇慎長得一副硬朗線條的錚錚鐵骨相,但是情感細膩,所以很多時候王爺疼惜小兒子,又怕過多的疼愛變成一種對他的情感負擔。
可是身為父母,在終身大事上沒有辦法不從長計議,在得知崇慎身邊有女人的時候,王爺說實話上了很多心,兒子還是不願多談,所以王爺只能自己往這件事上牽引他,一次兩次崇慎不願多談之後,王爺想到了更快捷的方式,先接觸鍾慈姑娘。
立春那天王爺請人叫了鍾慈姑娘到公館,說是想與商會合作,提供自己在菜市口的幾棟公寓做為學生運動活躍者的工作場地,成立北平自己的新派主義月刊,當時南京上海等地已經有大批文人學者組建了頗具正能量的雜誌報刊,北平此時也是蠢蠢欲動,這是一個合適的契機,需要有人提供給這些文人學士場地做為靈感聚集的場所,但是發行以及後續宣傳,還需要商會支援和出面,維持書報領域的平衡與和諧發展,而商會方面的對外負責人就是這位鍾慈小姐。
鍾慈當時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穿一件駝色毛織的分體職業裝,這種裝束不多見,毛織料在當時剛剛流行,能駕馭好的不多,敢穿的也不多,姑娘齊耳短髮,面板微褐中帶著薔薇色,氣質脫俗,乾脆利落的,眼神形體神態穿著都好好的體現了她的特點,幹練強勢,充滿時尚與智慧。
王爺從二樓下來,和善的與她握握手,鍾慈落落大方,倆個小時的談話王爺只談及最近的時局,學生的夙願以及對商會的看法,鍾慈也有條理的一一應答,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