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內伊知子之前從沒擔心過這種事。 因為銘子是她妹妹,而且兩人的姐妹關係一直都很好。在她和飛鳥保持情侶關係的情況下,她想都沒想過銘子會對飛鳥怎麼樣。 但眼前活生生的例子讓她心裡有些打鼓,音夢跟真夜姐的關係也很好,可她還是出手了。 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真夜、她、小鳥和飛鳥四個人的關係失去了“排他性”。如果銘子以後沒有喜歡上其他男孩子,她就有可能跟音夢一樣。 銘子會喜歡上其他男孩子嗎? 她腦海中浮現銘子跟她分享飛鳥的頭條新聞時,臉上表現出的興奮和崇拜—— “飛鳥哥哥他太厲害啦!他之前都沒打過籃球!” “之前的漫畫也是,感覺什麼都難不倒他~” “……” 走出操場後,竹內伊知子壓下心底紛亂的思緒。 不管是音夢還是銘子,事情發展的關鍵都在飛鳥身上。只要他能處理好音夢的事,那她也不用擔心銘子。 如果他處理不好,那她只能承受隨之而來的混亂或者……痛苦。 那是她答應加入這段四人關係時就有的覺悟。 “只能相信你啊~” 暖陽下,春風裡,步道上響起溫柔的呢喃。 …… 在清水音夢辦過熱鬧的生日派對之後,門洛帕克海倫路的獨幢別墅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她跟風間飛鳥的關係看起來也恢復了正常。 當然,只是看起來。 6月24日,週六。 早上7點多,梳妝打扮好的清水音夢比平時早了一個小時下樓。今天她無論如何都要那傢伙陪她! 距離那場餐廳的談話已經過去了1個月。 雖然她把飛鳥留了下來,對方面對她時的言行也都表現得也跟之前一樣。至少兄弟會的朋友們沒人覺得他們倆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但只有她知道一切都變了。 這一個月以來,她再也沒有跟他牽手、擁抱或者其他任何親暱的行為,兩個人就沒再觸碰過對方。 在外面,他拒絕了所有出自兄弟會的聚餐或者派對邀請。而包括雷諾在內的兄弟會朋友們都接受了他的缺席。 “伊恩最近正在忙論文的事,他向神經科學領域幾個頂級期刊投稿的3篇論文全部過審,而且有兩篇已經進入校對階段……”——凱瑟琳親口證實了他的忙碌。 所有人都知道“SCI的頂級期刊”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伊恩在研一就做出了足以畢業、甚至博士階段的研究成果。 沒有兄弟會的朋友們當“觀眾”,清水音夢自然也沒理由跟飛鳥扮演情侶。 至於在家裡…… 她有在晚上的時候進入樓下的書房,想以按摩、聊天等藉口跟飛鳥親近。可每次她闖進去,看到的都是對方專心致志看書、寫東西的樣子。有時候對方甚至都不知道她進了房間…… 看到那樣的飛鳥,她不想打擾。 上週末,為了打破現狀,她在飛鳥做飯的時候想上前偷偷抱住他。她為自己的行為找的理由是——“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嚇到你~” 結果飛鳥在她距離還有兩米的時候突然轉身,手拿鍋鏟看著她:“我做飯的時候不要開這種玩笑,很危險。” 面對男人嚴肅的表情,她只能訕笑著放棄。 在暴露自己的心意後,清水音夢其實有預料到接下來她會很難推動自己的計劃,可她沒想到會困難到這種程度。 之前,她每週至少有一兩次跟飛鳥牽手的機會。就算沒有,她也能利用偷襲突然抱住他,或者挽住他的胳膊。 現在那些都沒了。 她也終於意識到,對方之前不是沒察覺到她的那些偷襲,而是一直在縱容她。 兩人的距離明明沒有變化,仍然同居在一起,可在她的感覺中,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 現在一個月過去,清水音夢的忍耐到達了極限。對她來說,這種充滿距離感的相處模式是一種煎熬,她受不了了。 她今天一定要拉著他逛街! 下樓後,清水音夢直接朝一樓的書房走去。 “飛鳥,陪我去——”她話還說完就愣在了門口。 書房沒人。 “他今天沒看書?總不會在睡懶覺吧?” 清水音夢轉身走向男人的臥室。 “咚咚~” “飛鳥,在睡懶覺嘛?” “飛鳥?” 房間內沒人應聲。 她擰動門把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