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也好了。前些日子來了個大師,自稱擅醫眾人不能醫之症,給我和爹爹都開了藥方。抓了藥每日煎服,竟果有奇效,如今已是大好了。所以,竟是不勞伯伯了。”

“真的?”蕭哲麟聽了不由欣喜,這事他倒不知道,若真是如此,可是好了。畢竟自他重生以來可一直擔心著這父女倆身子呢?雖說上一世二人的去世有外在的因素,但歸根結底還是自身底子不好,才終致那般的結果。他還一直想著要找名醫幫著父女倆調理身體呢?

林黛玉點頭,便又往外瞧。蕭哲麟心內大安,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盯著馬背上那人挺拔的身影。心裡千思百轉,徘徊了兩世,終又見到魂牽夢繞之人,說不激動那是假的。可他知道不能表現的過於瘋狂,否則倒是弄巧成拙了,為今之計是怎麼將人留下。

而此刻林如海的心中也不平靜,上一世皇帝並沒有這般作為,他記得清清楚楚,一直到去世,這人都再未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再世為人,應當也是如此才是,只是為何竟有了這般變數。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他的重生本就是一個變數,再有其他的變數倒也不足為奇。無論如何,這輩子只要保護好女兒也就罷了。至於其他的,任他天翻地覆,我自巋然不動,又能奈何?

這二人是各有心思,那些跟來的侍衛也是暗暗咂舌,感嘆林如海隆寵之盛,竟讓皇帝微服親自迎出城外。詫異的同時又不免暗自思量,以後見了這林大人可要小心著點,千萬別惹了他去。至於陳忠,常年服侍在皇帝身邊,最是伶俐又擅察言觀色的,見自家主子如此,更是把林如海列入了第一等不能得罪之人。

眾人都各懷心思,獨林黛玉年幼天性,倒是懵懂爛漫,看著車外的街道之繁華,人煙之阜盛,不勝歡喜雀躍。又行了半日,已過了最為繁華的街市,漸漸的見到圍牆環繞的大宅門。雖不比先時繁華,然個個都是朱漆大門,看來巍峨宏峻。隔著圍牆一望,裡面亭殿樓閣自不必說,樹木山石也都蓊蓊鬱鬱,氤氳巧致,便知是到了皇城附近的貴族聚集區。

又行了一會兒,進了一條街道,須臾之後就見三間獸頭大門,門前列坐著不少華冠麗服之人,正門匾額上大書“林府”二字。林如海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他離京時雖留了幾家人看守老宅,奈何這次回來的突然,並未通知家人。

但此刻大門裝飾一新,全無半點破敗之象,反較先前恢弘了不少,那兩個大字更是金光閃閃的。方才在隔著圍牆他就看過了,裡面亭殿樓閣林立,也都崢嶸軒峻。便是那花園也是花木繁茂,修剪很是得體。他清楚自己以前留下的那些家人,料著主子不在哪有會如此用心,這一切的一切,一看就知是某人的手筆。

想到此處,林如海心裡極不舒服。那人仗著自己是皇帝,竟然如此作為,擄了他女兒來,又逼他進京。哼,以為這樣就可行了嗎?想他林如海別的沒有,一身傲骨卻是不可曲折的。所謂“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方是大丈夫所為,管他如何行動,自己只堅守本心罷了。

林如海在心內打量好,便下馬,恰好蕭哲麟抱著黛玉正要下車。林如海便忙要去接女兒,而後者也順勢給他了。那門前坐著的小廝們見著一行人回來了,忙過來行禮請安。蕭哲麟便指著林如海道:“這位便是你們老爺了,還不快去磕頭!”

眾人忙去給林如海叩頭,林如海心裡卻憋著一口氣。暗惱皇帝過分,擄了他女兒還不算,手竟然都伸到他家裡了。他要用人自己不會買嗎,還用別人硬塞進來?只是如今這些人都跪在地上也不是個事,便都叫起,躬身道:“這於理不合,皇上還是收回去吧!”

蕭哲麟知道林如海對他仍有戒心,心中不免悲愴悽然。只是面上並無表現,只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沉吟不語,半晌方湊在林如海的耳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