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隨性,笑著坐了,便說:“我來找林大人是有一事相求……”

“是忠順王爺讓你來的吧!”林如海笑道。

蕭承訕笑一聲,答:“林大人猜的不錯,是我皇叔讓我來找大人的。”

“四皇子可是擔心皇上治你私自出京之罪?”

蕭承點點頭,林如海笑道:“放心吧,皇上若是治罪早治了,還能等到現在?這事就算揭過了,你也不必耿耿於懷了。”蕭承半信半疑點點頭,正要離去,猛看到案上的書本,眼睛一亮,赫然正是一本《孫子兵法》,不由奇道:“大人也看兵法?”

林如海見他這驚奇納悶的樣子,不由笑道:“我常讀兵法的,有何不妥嗎?”

蕭承摸摸鼻子,訕笑一聲都:“這倒沒有,只是我以為只有好武之人才愛都兵法的……”言下之意,他以為像林如海這般的文臣,是不喜研究兵法之類的東西的。

林如海笑道:“兵法者,乃是作戰方法、策略,所謂萬變不離其宗,策略這東西可不僅僅用於打仗。這可是一門大學問啊,學的好了,到哪都用得上。聽說四皇子可是立志要做大將軍的,必然熟知兵法了。”

蕭承聽如此說,反倒不好意思起來,笑道:“略懂皮毛而已,不如大人領悟的通徹。”

林如海讀兵法,喜歡一邊看,一邊在另一張紙上做批註。方才蕭承略略看了一下林如海的批註,只覺字字珠璣,不禁頓生茅塞頓開之感。料想林如海在兵法上的造詣必在自己之上,不免欽佩起來。

“四皇子過謙了,我不過比你多了些閱歷罷了,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不會這麼想了。”

蕭承搖搖頭,起碼就現在來說他跟林如海確實不是一個檔次。

二人說著,不免又論起兵法來,越談蕭承就越對林如海佩服之至。他從小熟讀兵法,自以為也算有些造詣,跟林如海一比,倒是小巫見大巫了,又怎能不感慨?最後乾脆道:“大人,不如您收我為徒吧!”

林如海笑道:“真要學兵法,你何不去找你父皇?他可是深諳其道,乃是我比不了的。”

“我先跟林大人學了,然後再跟父皇學,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你倒是貪心,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裡就天下無敵了?小心貪多嚼不爛吶!”

“這話如何說?管他是什麼,我都塞到肚子裡,總有嚼爛的一天!”蕭承不服氣道。

林如海見他說話有趣,全無皇家子弟的矜貴矯作,倒是個隨性之人,也笑道:“你要學,有什麼難的?我這裡還有珍藏的幾本兵法,可都是各地淘來的孤本,你拿了去,細細研讀,不明白的就來問我。也不用拜師,我也不會藏私,我們互相切磋,豈不妙哉?”

“那怎麼行?”蕭承笑道,“既要學,自是要拜師的……”正說著遠遠的看見蕭哲麟走了來,蕭承忙住了口,恭敬的站起身,請過安,便撤身退下了。

林如海看他遠去的身影不由好笑,這麼一個滿身俠氣、不尊禮法之人,看到蕭哲麟就如耗子見了貓般,可見蕭哲麟平日對皇子們定是多苛責而少憐愛的。他心知蕭哲麟本性如此,多少年養成的性格了,一時倒是改不了,也便不多說什麼。想起對方一落胎,便沒了母親,生在皇家,倒也不易,不免心有慼慼然。蕭哲麟見林如海怔怔的,不由關切的問:“如海,怎麼了?”

“沒什麼……”林如海搖搖頭,自己獨享了他這一份溫柔,該說是幸也不幸?

☆、55

江南又下起了綿綿細雨;行路雖然沒有問題,但因沒什麼急事;也不趕時間,林如海索性又將回京的日子推遲了幾天。雖下著雨,蕭承卻仍時不時的便往外跑,有時趁著蕭哲麟不住的時候也會向林如海請教一些問題。

這日雨過天晴,又正值午後;蕭承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