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的眉心。

真難想像,這張談笑風生、意氣風發,交際手腕高明的英挺臉龐睡著時看來竟然如此無助及孩子氣……

這個晚安吻,原本是要給誰的呢?而樊振宇喝了這麼多酒,又是為了什麼呢?

今晚的宴會上,他看起來很快樂,快樂就像是過度的矯飾。

佟海寧望著樊振宇的臉龐走神了太久,走神到意識恍惚、眼眸半合,好像昏沉沉在他懷裡睡了會兒……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總之,最後她被自己竟然在毫不相熟的丈夫懷裡睡著的念頭嚇醒!

她慌慌張張地跳下床,雙足才著地,便硬生生地吞回一聲痛吟!

可惡!她為什麼要擔心吵醒樊振宇?她應該掐死那個安然躺在床上的罪魁禍首才對。

她的拖鞋方才被他一扯飛到老遠,而她忘了地上有碎玻璃,甚至還一跳落地……

睡夢中,有人觸碰她足踝。佟海寧幾乎從床上跳起來。

“別動。”樊振宇把她按回床上,將醫藥箱擱在床沿,又捧起她雙足,細細審視,說道:“還好碎玻璃沒有扎很深,你已經挑出來了?用什麼挑的?怎麼不叫醒我問我藥箱在哪兒?”

佟海寧話了幾秒鐘才意識到自己在哪裡,而樊振宇又在問些什麼。

“用眉夾。你喝醉了。我不知道管家幾點上班,太想睡了。”若不是足底傷口還隱約抽痛,提醒了她昨晚發生的事情是真的,佟海寧真難相信眼前這個問話清晰、雙目炯炯有神的男人與昨晚那個喝醉的、看來無助彷徨的樊振宇是同一個人。

樊振宇酒醒了嗎?還真快,抑或是她睡了太久了?

佟海寧回話的簡潔令樊振宇不禁低笑出聲。

他今晨醒來,發現地上有不明血跡,又看見他的枕邊有掉落的女性長髮,而一雙女用的室內拖鞋也不整齊地散落在床尾……

管家與僕傭不會擅自進他房間,於是他便猜想受傷的人是佟海寧,所以,他便提著醫藥箱來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

樊振宇開啟醫藥箱,為佟海寧腳上的傷口擦藥。

幸好,看來不嚴重,只要不碰水不發炎,修養幾日應該就會好吧?但是,晚點還是得跑一趟醫院比較安心。

他為佟海寧的雙足纏裹好紗布,抬眸,望著她眼說道:“我起床時看見床邊都是酒瓶、玻璃瓶、碎玻璃,還有血跡,沿淌到起居室……抱歉,我不是時常這樣子的,新婚第一日便令妻子受傷,我是個很糟糕的丈夫吧?”

“不要緊,是我自己粗心。”佟海寧望著樊振宇的臉龐,停頓了會兒,又納悶地問道:“真神奇,你並沒有因為宿醉而頭疼嗎?”

“我酒醒一向醒得快,而且,我喝過解酒茶了。”這口吻聽起來居然像對自己醒酒快這回事有些自豪。樊振宇笑道。

“無論如何,你都不該這樣毫無節制地喝酒。”佟海寧義正言辭地說。

“知道了,夫人。”佟海寧嚴肅平板的說教口吻令樊振宇失笑。

他打趣似地喚她“夫人”,成功地得到了佟海寧一瞬間的錯愕怔愣,又令他哈哈大笑。

怪了!昨晚看來那麼可憐,現在又笑得這麼開心……

佟海寧靜靜地盯著眼前的男人,想問他昨晚夢見誰了?卻又覺得不太適當……他原本想娶的,是那個沒有他的晚安吻會睡不著的女人嗎?

停!她想這個做什麼?反正他們都已經是夫妻了,她好像從昨晚開始就神思不屬。

第2章(2)

佟海寧還正在胡思亂想,身體卻被樊振宇一把打橫抱起。

“做什麼?”佟海寧驚呼,唯恐墜落地緊緊攀住樊振宇頸項。

“抱你去浴室梳洗,抱你下樓用餐,再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