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等將皇帝迎了進去,依官銜高低依次坐好,級別的低的門外站著,所有人臉上都掛著微笑,或喜氣洋洋,或奉承阿諛。

待皇帝落座好,上官塵這才恭謹的道:“皇兄政務如此繁忙,還親自前來給臣弟賀生,叫臣弟好生感激……”

從此蕭郎是路人(17)

說著朝身後站著的太監抬了抬手,太監會意,躬身上前,將手裡一隻捧著的錦盒恭恭敬敬的端到上官塵的面前,謙聲道:“定王爺,這是皇上賞賜給您的。”

這是每年都有的戲碼,上官塵早已習慣了。當下起身,衝著皇帝行了個謝禮,“臣弟謝過皇上。”這才接過錦盒。

上官禹微笑著看著他,“七弟不妨開啟看看?”

上官塵愣了一下,以往每回皇帝送禮,無非就是奇珍異寶,各小國呈現上來的寶貝,但都從來沒有這樣讓他當面開啟過,這一回,他到底送了他什麼?

盒子很輕,也不大,他一時想不到皇帝會送他什麼。於是淺淺一笑,當眾開啟了盒子。

眾人的臉上俱都一副期待的表情,不知道皇帝這回又賞了定王什麼稀罕的寶貝,都想一開眼界。

上官塵剛開啟盒子,臉色的笑頓時就凝固了。盒子裡,居然是一面普通的銅鏡,而且,是一面打碎過再粘合在一起的銅鏡!

破鏡重圓!皇帝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瞧見他一臉的呆滯,上官禹意味深長的衝他一笑,站起了身,拍了拍他的肩,道:“七弟,人生得一佳偶不容易,好好努力吧!”說完,邁開腳步,準備離去。

眾人被皇帝的良苦用心感動,不由都唏噓不已。眼見皇帝要走,以右相為首,又全都跪了下來,“臣等恭送皇上!”

上官塵如夢初醒,忙道:“皇兄請留步!”

上官禹頓步,“七弟還有何事?”

上官塵看了眾人一眼,尤其是右相,這才微笑的對皇帝道:“按說身為大興子民,皇上的臣子,臣弟應該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皇上分憂,為朝廷分憂!奈何臣弟一向對朝中政務不甚感興趣,也幸得皇兄體諒和恩准,才得以如今這一身輕鬆。但是,偏生有許多地方父母官,不識趣兒,愣要跟臣弟遞帖子,請臣弟代為向皇上呈請……”

從此蕭郎是路人(18)

頓了頓,道:“就比如這次連月暴雨,造成淮南水災,淮南郡郡令奏請朝廷撥糧撥款賑災之事,也將摺子遞到臣弟這兒來了……”

上官禹奇道:“朕不是已從國庫撥了三百萬兩白銀賑濟淮南災民了麼?”

上官塵淡淡的道,“回皇上,朝廷是撥了三百萬兩白銀賑災,但實際上,真正運到淮南的銀子只有一百萬兩……”

上官禹大吃一驚,“還有這等事?”

一旁的右相趙天闕和戶部侍郎丁子高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擦了擦汗。

上官塵若無其事的看了他們一眼,從袖子裡掏出一封奏摺呈給皇帝,“皇上,這是淮南郡郡令的奏摺,請過目。”

上官禹翻開摺子,只看了幾行,臉色就變了,“七弟,這份摺子是什麼時候遞到你這兒的?”

上官塵不動聲色,“送來有些日子了,臣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呈送給皇上。畢竟,這事兒也不屬臣弟管轄範圍之內……”

言下之意,得找戶部去問。我呢,不過是看不過去,所以趁皇兄你今日來了,順便把這事兒說了說而已!

當然,這只是一小部分的認為,而明眼人都能看出,上官塵的真正用意並非這麼簡單!

上官禹臉色一冷,“戶部丁大人可在?”

丁子高一個跨步出來,額際淌下了汗滴,“臣在!”

上官禹鐵青著臉,一把將摺子扔到了他面前:“這摺子裡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