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成嘴唇一勾,淡淡吐出三個字:“第六感!”

旁邊兩人面色一黑。

真田士成好笑的搖搖食指,揶揄道:“可不要小看老人家的第六感哦!”

兩人迅速加快腳步。

手冢家是那種比較傳統的日本居室,跪坐在雙腿上的姿勢使流夏覺得很不舒服,在對眾學子道歉完,又被真田士成拉著閒聊一陣,再被手冢國一嚴肅審視一番之後,她終於受不了的抱著一個大外套跑到了外面迴廊上,攤腿坐下。

拖著過長的衣服,她懶懶散散的靠在廊柱上,半眯著眼看著隨她出來的兩人,隨手招了兩枚雪球扔過去。

雪球呼嘯而去,速度奇快,手冢沒有躲,他也躲不過去,面無表情的彈掉粘在黑色和服上顯眼的白,冷冷的瞪視她一眼,盤腿坐下。

真田也沒有躲過去,流夏很意外,她望著因為躲閃有些狼狽而顯得臉更加黑青的真田,眉頭一皺,道:“怎麼你們都沒有內力?裡面的幾位可是非常深厚的。”

真田輕哼一聲,撇過頭坐下。

“祖父說年紀輕輕習練內功,六根不清,五感不健,容易走火入魔,禁止未成年人學習。”手冢說。

“還有這種說法?”她眉間褶皺更深,“可是我一個同學也有內力,雖然很淺,但是確實在習練,難道並非所有未成年人都禁止?”

手冢想了一下,道:“可能是心法的不同,手冢和真田家的都太過勇猛,溫和系的稍微練一下應該沒關係!”

“你說的是千枼那邊的?”真田插口問道。

“嗯!”手冢點點頭。

“這樣。”流夏拿衣服抵著下巴若有所思:“他內力倒是與我的頗為相似,這麼說,我的問題也不算很大!”

她只是這麼隨口一說,旁邊的兩人也只是順耳聽聽,卻不想,後來就因為這一句話救了流夏一條命。

廊外,庭院裡細細的飄起了雪,零零散散,幾不可察,小小的雪花還沒有落到跟前,便融融化去,流夏懶懶得不願動彈,手冢二人自然也不能離開。

三個人都不是多話的人,一時,廊間一片寂靜。流夏伸出手,使用小小的內力操控著雪花圍著她的手四處亂舞,晶瑩的光澤泛著些微的寒意,她卻是不管不顧,執意的玩弄著。

似乎有些累了,她鬆掉手上方凝聚的團團雪花,扭頭問真田:“神奈川離這遠嗎?”

“不太遠,一小時的路程。”他口氣硬硬的回答。

流夏嗤笑了下,手引導著銀白的雪花劃成一個個小圈,漫不經心的道:“你不會在為剛才我扔你雪球耿耿於懷吧?”

真田撇頭不理她。

“這是對你們的考驗,又不是捉弄。你應該多學學旁邊那位,定力多好啊!”流夏一瞟眼,向手冢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立刻看出問題來了,“手冢。”她輕聲喚道。

手冢面無表情,眼睛定定的望著庭院裡紛飛的雪花——沒有異常。不過流夏還是敏感的覺得——這眼神也忒深邃了吧。

“手冢?”真田輕推他。

手冢立刻反應過來,扭過頭來問:“怎麼了?”

“剛才想什麼那麼出神。”真田皺眉。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手冢重又看向庭院,伸手接過一片稍大的雪花。半晌,才慢慢的開口:“我記得她說過她最害怕大雪紛揚。”

這話一出,流夏面色攸忽一冷,凝聚的雪球颯颯的全松落下來,遙遙揚起的手僵在了原地,收不回來。

手冢立刻覺察到,遲疑的道:“難道你也害怕?”

“不可以嗎?”流夏施施然的收回手縮在羽絨服裡,淡笑反問,“她為什麼害怕?”

“因為她母親去世在大雪紛揚的時候。”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