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些。她安靜的彈著鋼琴,因為指法不熟練,琴聲斷斷續續,不甚連貫,但她依然鍥而不捨的練習。

門口探過一顆頭,“尹忍怎麼不出去玩?”

女孩轉過頭抿嘴道:“劉老師,他們都不和我玩。”

那老師似乎有事,視線在屋裡簡單尋索了一圈後淡道:“那你繼續練琴吧!”說完,轉頭走了。

“好的。”女孩低低的回,似乎有些失望。秦奶奶離開後,她被送到孤兒院,就再沒有可以好好說話的人了。伸手翻一頁曲譜,繼續彈鋼琴。

她要上學,要吃飯,要穿衣,私立的孤兒院並沒有那麼多福利,年少的她開始習慣打零工,院裡有這樣的活動,孩子們如工廠做工一般有各自的份額,別人都成群結隊的一起幹,只有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孤僻,倔強,冷漠,本就不討喜的性格,再加上經常被老師表揚,更加使其他孩子討厭她。

管理學裡有個怪說法,說一個人,在團體中很受排擠,如果老闆偏偏要公開地大張旗鼓地表揚他的話,那麼他將有極大的可能性會遭受雙倍的敵視和攻擊,這個道理想想也簡單,人性有人性的弱點。這是後來尹忍在大學時才知道的道理。但是那個時候,她不明白,老師也不明白。

孤兒院裡的老師大多是些中年婦女,有各自的家庭,這些孤兒性格怪異,心情不好,在她們看來是很正常的事,哪裡會去著重研究他們的心理。所以小女孩只好天天捏著脖子上的鍊墜,期盼秦奶奶的話成真。

到了18歲照例所有成年人都要離開孤兒院,小女孩沒有一絲留戀,她知道未來的路也許會更難走,但還是要走下去。

大學對她來說,是一個夢寐以求的地方。那年她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中國最繁華城市的最著名大學,她滿腹激情,心情雀躍,積極向上的學習,努力站在學校的最高點。隨著時間匆匆而過,她名氣越來越大,捧回一個個獎盃,收起一張張獎狀。同學們離她越來越遠,閒言碎語一直不斷,她卻沒有絲毫反應。

曾經誰說過的,你站得越高,越顯眼,看得人越多,那麼想找你的人也就越容易。

那個人果然沒有騙她。

大四下學期,在兼職公司舉行的一個展覽會上,她遇見了那個期盼已久的人——她的母親,尹鳳梅。

她安靜的望著那個女人拿著鍊墜失聲痛哭,嘴角凝著一分笑,眼淚卻不覺間流了滿面。

她問她這幾年境遇如何,可曾受苦,言語間悔意叢生,哀傷點點。

女孩攬過她的背,靠在她懷裡,閉上眼,微笑著說:“沒有關係,都過去了。”不錯,都過去了,媽媽,你終於找到我了。

她說當年年少無知,珠胎暗結,為生活所迫,被父母所逼拋棄了她。

她說後來嫁給一個商人,條件漸好,多次暗尋於她,無奈一直未果。

她說家中無子,丈夫尋後無果,要認她為女,照顧護養,以撫心憾。

女孩握著她的手,依在她懷裡不起,說:“好”

她和他對她果然很好,繼父屬於暴發戶一類的商人,所有行頭課程,都按照千金大小姐的規格來培養她。她亦不負所望,兩年後成為整個上流社會所有小開心中的夢中情人,更有人稱之為“東方的蒙娜麗莎”。

她很愛笑,那笑意縈縈繞繞出現在眼間,緩緩溢到臉頰,唇角,渾身洋溢的幸福感,讓人不由自主的也想接近沾染幾分。

那時候,她心底滿滿充斥的都是母親。母親笑,她就開心,母親惱,她跟著揪心。那時候的她多麼單純啊,單純到以為這世界真的有天荒地老,真的有永永遠遠。

那個宴會她本以為很普通的,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只是衣飾請了專人設計,一襲合身的白色小禮服,襯上頸間精緻的蓮花墜,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