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紅雲,微微眯起眼睛,波光流轉,甚是享受的樣子。

旁邊的少年,很有眼色的又將她的酒杯填滿,郭紅衫瞟了他一眼,以目光示意他,“喝下去。”

少年毫不遲疑的端起酒杯,只肩膀不停的顫抖著,動作輕柔如畫,一杯水酒飲盡,醉眼迷濛,唇色紅豔欲滴,更顯幾分風情。

很快少年從頭到腳染上了一層酡紅,從內到外燃燒起來,這個過程中,飲了酒的少年沒有半分疼痛似的,反而一臉迷醉的表情,最終化成陣陣煙霧,留下一地灰塵。

郭紅衫對這少年的逝去沒有半分表示,又給自己續滿了杯,再次飲盡,眯起的雙眼彷彿才看到地上化成一堆的黑灰,隨意的揮了揮手,一陣風旋掠過,再無痕跡。

“這世上只有享受不了的人,沒有享受不了的東西。”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雪顏,又示威似的喝了一杯。

雪顏輕蹙眉心,總覺得郭紅衫的話中意有所指。

她壓下心中的煩躁,將手邊的酒杯舉起,仰頭,酒水順著喉嚨流進,有如在體內點了一把火,順著周身的經脈快速遊走,火辣中帶著一絲麻癢,醇厚的酒香久久不散,確實別有一番風味,讓人記憶深刻,難以忘懷。

說是小酌,就真的只是喝點小酒,雪顏不得不承認,郭紅衫這毒酒才真讓人回味無窮,欲罷不能。

一點都沒有暈眩喝醉的感覺,反而越來越清醒,因為酒中蘊含的點點毒素,反而帶動了體內靈氣的積極運轉,這喝酒的功夫,靈氣自行運轉周天,與修煉無異。

若郭紅衫每日都如此修行,還真是享受的緊啊

郭紅衫好像卸掉了往日的鋒芒,自斟自飲著,偶爾夾上一筷子菜,送到嘴裡,好不愜意。

“怎麼這麼久?”這樣問很失禮,但雪顏還是問了。

郭紅衫微微皺眉,眼中劃過不耐,顯然也是覺得韓真辦事太過拖拉,就找個人,將人帶過來,這麼點小事竟然這麼長時間都辦不好,很墮她一派之尊的威風啊方亦儒突然放下酒杯,騰的站了起來,目光死死的盯著門口。

雪顏心中一驚,也隨之站了起來。

倍受期盼的韓真終於迴轉,整張臉黑如鍋底,長吸了一口氣,恭敬的行禮,“啟稟宗主,人……沒有找到。”

“沒找到?”郭紅衫眼中劃過一絲狠厲,語氣不自覺的加重,她還沒有卑鄙到拿一個小輩說事的地步,不管和雪顏之間惡劣到什麼程度,一個小孩子無關痛癢的緊,與其殺了,還不如放回去,倒顯得她行事大度,才符合她現在一派之主的身份。

“是。”韓真緊咬著牙關,對雪顏怒目而視,“怕不是有人故意上門找茬吧?”

郭紅衫目光微閃,掃了方亦儒雪顏兩人一眼,眼底晦暗不明。

韓真所言也不是沒有可能,藉著小兒子失蹤的事發兵討伐,名正言順的緊,難道天機門真的要摻和進來?

她的神色變得鄭重,“把話說清楚。”

韓真將調查的結果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的確是有一堆人往出事的地方去,在路上與冰宮的人相撞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問題是,這些人並沒有一人歸返,發了傳音也沒有反應,一個兩個是這樣也就罷了,所有人都是這樣,很明顯是出事了。

再比較一下雙方的修為,水一派這邊,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確實是比較水的一邊,若遇上,誰勝誰負有目共睹,吃虧的絕對是水一派上門來找他們要人?他們的弟子失蹤了還想上門要人呢?

現在的情況還不清楚嗎?

分明是冰宮夥同天機門設下的計謀,抓了他們的弟子,還要倒打一耙,將屎盆子扣在他們腦袋上做人怎麼能這麼無恥韓真在心中怒聲痛斥著。

郭紅衫越聽臉色越差,冷冷的盯著雪顏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