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等,宮女們到不記得哪裡有這規矩,只好由著他四下亂轉了。只是再望向他的神情可就有些不太一樣了,再一聽人家說這位便是本科狀元,一群宮女的眼光都有些痴了。

高文舉轉悠了一會,卻聽到一陣笑聲傳過來,回頭一看,卻是柳三變和另一位同年相伴而來,看來這兩位是等待了一會方才過來的。

“哎呀,狀元郎,今天這風頭可是出的勁啊。”柳三變一看到端著個茶杯四下亂轉的高文舉,忍不住就打趣了一聲。

高文舉笑道:“一點小把戲,不值方家一哂,哪敢跟史上最牛的柳探花相提並論?!”

柳三變也不就坐,學著高文舉的樣子。端起一杯茶來向高文舉走過來,兩人邊走邊聊,那個小同來的進士自然的與先到的三位同年聊了起來。高文舉眼角一掃,就看到剛剛領路過來的那個小太監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看著自己,估計是沒見過在皇宮內苑中這麼大膽的人吧,便向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嚇的那小太監連忙低頭,一路小跑離去了。

柳三變賊兮兮的笑著對高文舉道:“你今天可是大大的出風頭了,打你離去之後,這殿試的筆試都差點被攪黃了。你沒見那些大學士剛才的樣子,哈哈。太解恨了。”

高文舉一臉無辜:“他們當我是雛,合起夥來捉弄我,我都沒說什麼。他們倒有意見了?”

柳三變笑道:“也不能說他們有意見,反正繞著你老兄那三道題目,爭論聲越來越大,後來都吵起來了,我還在裡面答對呢,離那麼遠都被吵著了,嘿嘿,連聖駕都驚著了。在我之後,連殿試都暫停了,估計陛下也在那品評你那幾道題呢。哦,對了,你能把你那幾道題說說麼,我也感覺感覺,看看是什麼絕世妙文,把這幾位大學士都弄的如此失態?” 高文舉撇了撇嘴,一副世外高人嘴臉:“哼,爾等凡夫俗子,曉得甚麼?須知天機不可洩”

柳三變哈哈一笑:“德”臉色一正道:“對了,還有個正經事呢。今天這瓊林宴之後,可差不多就要決定咱們未來的路子了,你有什麼打算?”

高文舉兩眼一瞪:“你不是吧,今天才問我這個?”

柳三變道:“大哥,你以前從來沒說過這個話題啊,今天再不問,恐怕就來不及了,要是一會在宴上有人問起,我怎麼應對啊,咱得先通個氣,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啊。”

高文舉無語了:“考功名不是你的夙願麼?難道你以前就沒計劃過仕途的走向?”

柳三變搖搖頭,一臉神往的樣子道一 …起來也怪。在去泉州之前。我一直以考中功名。在官四工洲搏一番為念。因此,一直念念不忘要在科場上好好露一把臉。可在遇到你之後,這個觀念似乎慢慢有了轉變,且不說這幾年看到的官場上那些是是非非,就只看你這幾年走的這一路,我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走仕途似乎並非唯一的手段。再說,我天性便有幾分不喜禁錮,好像也不太適合官場上那些彎彎繞。在未考之前,我心裡還一直在打鼓,若是考不中倒也罷了,大不了再奮鬥幾年,重來一回便是。

可這一中,也就沒了退路,何去何從,總得有個交待吧。”

高文舉默然,看來歷史上那位懷才不遇的柳七郎,是有他形成的原因的,而這其中最大的因素便是他自己的性格。雖然在自己影響下,他的命運發生了轉變,可那種骨子裡藐視規則的張揚卻是無法抹去的。或許在他心裡,考取功名,只是為了向世人證明自己才能的一種手段吧。至於考中之後要去做什麼,卻並沒什麼相干了。

說話間,身後的聲音漸漸多了起來,兩人稍稍注意了一下,卻是越來越多的同年過了殿試,也被領到了此處,大家也都很規矩的入了席,卻沒人像高柳二人那樣舉著茶杯四處亂轉。兩人覺得這些人太過無聊,默契的走遠了幾步,直到感覺後面的聲音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