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提供飲料的熱心,就象對頭痛的人提供阿司匹林一般。“我剛剛忘了問了。”他解釋道:“喬治,喝杯酒吧,畢竟現在是冬天啊。喝杯什麼酒?”

“我很好,謝謝你。”喬治說。

他倒很想喝杯用咖啡壺煮的咖啡,但是不知怎地卻無法啟齒,而且他記起了這裡的咖啡味道很差。

“皮特?”萊肯繼續問。“不要。”皮特也覺得萊肯的酒難以入口。

然而他對正繼續陳述故事的瑞基,卻並未開口相詢。

瑞基對愛娜的出現並未驚惶失措,他說,在他進入亞歷山大小築前便已預想過各種情況,因此胸有成竹。他沒有掏出手槍,或用手捂住愛娜的嘴,或採取任何類似的愚行。他說他是來找包禮士談些私事的,他很抱歉,但他想要在那裡等到包禮士露面。在那種情況下,他由一個好澳洲人,一變而成為一個憤怒的汽車推銷員,他解釋說他並本願意介入他人的事物,然而眼看著他的女朋友和他的錢,在一夜之間被一個白吃白玩的混帳蘇聯人給騙走,他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他表現得怒氣衝衝,但卻儘量壓低聲音,而後便等著看她的反應。

瑞基說,從此開始就有事了。

他闖進包禮士房間時是十一點半,一點半離開時,已跟她約好第二天晚上再見。那時整個情況已非始料所及:“我們並未做任何不正當的事,只是‘筆友’而已,對吧,喬治先生?”

有一陣子,那坦然的冷笑似乎想挖出深藏於喬治內心的寶貴秘密。

“對。”他悶悶地回答。

愛娜也在香港,這並沒什麼奇怪,蔡達立沒有理由非要知道這回事不可,瑞基解釋著。愛娜也是代表團的一員,她受過專業訓練,負責購買紡織品,“如今想起來。她比她那個老頭子——如果我可以如此稱呼的話——看來還更具資格。她是一個單純坦率的女孩,在我看來,還頗有才氣。其實她很年輕,而且她不哭的時候,笑容真是美極了。”瑞基不知怎地竟然有些臉紅。“她是個好同伴。”他似乎是在和什麼人爭辯地堅持道。“當來自澳洲阿得雷德的桑先生闖進她的生命中時,她正慌亂已極,不知道該對惡魔般的包禮士如何是好,她覺得我就象她的加百列天使(譯註:七大天使之一,為上帝傳送好訊息給世人的使者)。除了我外,她還能和誰談到她丈夫,而不致對他有害?她在代表團中並無密友,她說,即使回到莫斯科也沒有可以信賴的人。除非身歷其境的人,無法瞭解一個人如何在不斷的動盪中極力維持一段瀕於毀滅的關係的那種痛苦。”喬治再度感到心有慼慼焉。“由一個旅館搬到另一個旅館,由一個城市換到另一個城市,甚至不允許和當地人自由交談,或者跟陌生人交換一個微笑——她如此形容自己的生活。她認為這樣的狀況實在非常可悲,喬治先生,而一本聖經及床邊的伏特加空瓶子恰可以證明。為什麼她不能象平常人一樣?她一直問。為什麼她不能象我們其它人一樣,享受上帝的榮光照耀?她喜歡觀光、喜歡外國小孩。為什麼她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一個生來自由、而不是受拘禁的孩子,她一直說:生而受拘禁、生而自由。‘我是個樂天的人,桑先生,我是個正常、喜愛社交的女孩。我喜歡朋友,我喜歡他們,為什麼卻得欺騙他們?’然後她說,問題在於許久以前她便被選上擔任這個工作,使她象個老太婆似的凍在那兒,並阻隔了她和上帝的聯絡,所以她才會喝掉那瓶酒,而且哭泣不止。那時她不大記得她的丈夫了,她一再為自己放肆地說出一大堆話而致歉。”他再度遲疑了一下。“我嗅得出來,喬治先生,她有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