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嬌回去的路上倒是琢磨了一下,這事兒從宋氏今兒個質問她的話來看應該不是宋氏做出來的,不然宋氏不會在她反駁之後就有些說不出話。 今兒個跟著大格格的是王氏和楊氏,這兩個都是十分忠心的,加上今兒個在園子裡碰上大格格時王氏謹慎的態度,也不大可能。 至於最後趕到的福晉,似乎也不大可能。四爺對府裡孩子們的重視都是有目共睹的,福晉是吃過教訓的,而且福晉沒必要對大格格下手。 真要下手也應該是對李沈嬌前頭的武格格動手。 只是眼下的福晉吃了這麼多教訓也沒那個膽量。 那麼今兒個這事兒便只能是巧合了。 “叫小路子盯著些宋氏的院子,能知道大格格究竟是因為什麼起的疹子最好。”李沈嬌吩咐。 秋壺應是:“今兒個這一出格格受委屈了,回去好好叫水沐浴,仔細著真有什麼東西有妨礙。” 李沈嬌倒是不擔心這個,畢竟她今兒個進到宋氏的院子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這也是。李沈嬌確信不是宋氏和王嬤嬤所為的原因。 不過李沈嬌還是任由兩個丫頭去叫水,夏日裡夜裡還是有些悶熱,李沈嬌走這一趟身上還是出了些汗。 李沈嬌才沐浴完,便聽外頭冬生傳話說福祿按四爺發吩咐送了東西。 這會兒小路子估計出去打聽訊息去了。 室內李沈嬌正在絞頭髮呢,聞言倒是愣了愣:“拿些銀子出去,大半夜的也難為他跑一趟,再問問有沒有別的話。” 秋壺便出去了。 李沈嬌倒是明白四爺的意思,這就算是補償的意思的,畢竟白日裡四爺就叫人送了東西來了。 秋壺過了會兒才回來,手裡抱著一箱匣子:“福祿說了大格格今兒個起疹子的緣故了。” 這個倒是李沈嬌有些好奇的。 “聽說是太醫診斷說大格格不能接觸花粉,今個兒大格格在園子裡也不知沾上了什麼花?” 李沈嬌皺眉,又問:“這倒奇了,宋格格的院子裡難道沒有養花不曾?”若是大格格真的不能沾上花粉,怎麼會現下才發作。 秋壺便道:“院子外頭的遊廊自然也是有花木的,只是大格格的屋裡擺的都是蘭草,倒是沒有什麼花兒。” “怕不是大格格的屋裡擺的是蘭草而是宋格格的屋裡擺的都是蘭草吧?” 蘭草高潔,倒像是宋格格的作風。 秋壺抽了抽嘴角應了。 “四爺怎麼說?” “聽說四爺訓斥了宋格格一頓,又說——若有下回,便單獨為大格格開院子,讓人另外精心伺候著。” 這便和斷了宋氏和大格格的關係沒什麼區別。 大格格眼下也快滿一歲了,放在前院也確實不大合適,再者四爺也忙,到時候也有顧及不到之處。 而且真要把大格格又抱回前院去,那便是開了先河,那麼武格格肚子裡的孩子呢?李沈嬌肚子裡的孩子呢? 是否都要搬到前院去。 若說給大格格換個養母,四爺自己幼時就是養在佟佳皇后跟前,母子分離的痛四爺不會不清楚。 而且就算真要,找誰? 福晉?福晉想要養一個病怏怏的格格?武氏和李氏?她們肚子裡都還揣著一個呢?也實在是分身乏術。謝氏?那就更不可能了。 李沈嬌又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大格格命苦。 所幸她有四爺這個阿瑪,平安長大倒也不會委屈。 “盒子裡是什麼?”李沈嬌問。 秋壺搖頭:“福祿只說是四爺讓庫房拿來的,連他也不知道。” 李沈嬌便讓秋壺開啟來瞧瞧。 匣子一開啟李沈嬌倒被晃了眼,滿匣子都是碩大飽滿的東珠,比從前李沈嬌得的那對東珠耳墜子成色還要好一些。 這自然不是在格格規制內的東西,只是李沈嬌確實喜歡這樣的東西。 “製成耳墜子怕是每日換著戴也戴不過來了,便是製成鏈子也是有餘的——” 李沈嬌拿起一顆瞧了瞧,稀罕了一回:“登記造冊收起來吧,眼下是不能用的。” 這確實是可惜,有好東西卻不能戴出去。 不過李沈嬌卻很快就拋開這事兒了,太晚了,睡覺要緊。 這陣子李沈嬌身子開始犯懶,成日在搖椅上便能躺上半日,在院子裡看冬生逗凍梨玩也能看得眼睛也不眨。 今兒個難得出去逛一回園子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