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壺說過了四爺送了東西來之後才說了荷包這一茬。 李沈嬌頓時 “哦”了一聲,感情是四爺讓她修補荷包,然後送了這東西來當賞賜呢? 她輕笑了一回:“好,晚些時候得空了我瞧瞧。” 李沈嬌的繡工不算太好,拿著四爺送來的荷包隱約記得是她進府第二年時四爺生辰時她送的。 不過她送給四爺的荷包有好幾個,她自己這會兒 也不大記得清了。 眼前的這個荷包也確實是有些舊了,李沈嬌在幾個丫頭的指導下,勉強重新打了一回絡子, 針腳也重新緊了緊,勉強瞧著還算那麼一回事。 這事兒便這麼了了。 等李沈嬌回過神來便已經到晌午了,她隨意點了兩道膳,這會兒才恍惚想起來昨兒個四爺是歇在劉氏的院子裡的。 李沈嬌坐在八仙桌前眨了眨眼,這會兒又反應過來一些。 感情今兒個四爺讓人送了那個紫檀座漢玉仙山來是不只是因為她縫好了那個荷包,還有安撫之意在裡頭啊。 不過李沈嬌眨眨眼,還真沒有多介意。 畢竟後院裡頭四爺不可能只來她這裡吧?若是四爺不來她這裡她心裡便介意難受一回,那她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眼下這樣便很好了,四爺這樣就挺好的。 就是……李沈嬌心裡還是覺得怪怪的。 四爺都歇在劉氏的院子裡了,又送東西來做什麼呢?倒像是兩頭都惦記著似的。 不過四爺人是貝勒爺,李沈嬌還能說什麼不對不成? 四爺送了東西來她也只有笑眯眯地收下的份。 等著午膳送上來了,李沈嬌心裡的這點兒糾結很快便被琳琅滿目的一桌給掃空了。 爺都賞了東西來了她還矯情上了,還嫌棄四爺不忠貞呢? 李沈嬌這裡很快心滿意足地用起了午膳。 …… 四爺昨兒個去了劉氏那裡,晨起出了劉氏的院子說了一回要賞李沈嬌一件紫檀擺件之後倒是忘了給劉氏的賞賜。 還是蘇培盛提了一嘴,四爺那會兒神色冷冷地,只說了一句“按著規矩便是”便沒有別的話了。 劉氏這裡等著四爺走了卻並沒有說貪睡,很快她便讓丫頭扶著她起身了,畢竟她還要去正院福晉那裡謝恩。 一想到福晉,劉氏自然而然地便又想起了些什麼,她的嘴角微微抽動,卻並沒有表露出來太多。 到了福晉那裡,劉氏自然又是坐了好一會兒冷板凳,她一點埋怨也沒有,嘴上還說著願意給福晉梳妝。 左右一直到福晉出來她的臉上都是畢恭畢敬的表情。 在這一點上,至少是讓福晉滿意了的。 福晉並沒有多說什麼,只點了兩句:“如今府裡子嗣不算太多,如今你也算是有了盼頭,你又年輕,往後不愁沒有遇喜的機會。” 劉氏對於這話倒是顯得很惶恐:“奴才見著福晉撫養著二阿哥便深覺不易,心裡雖盼著,只是仍舊有些惶恐。” 這個答案自然又是讓福晉滿意的。 最後劉氏離開正院時得的賞賜也比旁人初次侍寢後得的賞賜要豐厚三成。 不過主子爺那裡送來的東西一打聽便能知道是按照慣例的,劉氏心裡失落了一回,只叫丫頭把福晉和主子爺賞的東西分成兩份放好之後便提起精神來為四爺繡荷包了。 四爺昨兒個去了劉氏那裡,還有一個人被眾人惦記著的,那就是鈕祜祿氏了。 不過鈕祜祿氏本人倒是風輕雲淡得很,晨起起來又坐在遊廊下望著院子裡的那棵柿子樹了。 冬日裡頭,柿子樹上也見不到什麼葉子了,瞧著光禿禿的。 她的丫頭慧雲瞧見了便道:“等明年開春了會長出新葉子來的,主兒不必憂心。奴才一會兒便再拿東西割一割,等明年開春了便正合適了。” 鈕祜祿氏託著腮,秋水瞳微漾:“不必了。” 慧雲驚詫,不明白自家格格怎麼忽然轉了主意。 這還是格格住到這院子裡時出的主意呢,一日日地拿東西慢慢地割著那棵柿子樹的樹幹,終有一日能讓那柿子樹倒下。 只要壓倒了什麼,自家主子便可以換一處院落了。 畢竟前頭有位得寵的側福晉在,自家格格住在這兒偏僻地兒,想要得寵便更難了。 怎麼自家格格這會兒卻改變了主意呢? 鈕祜祿氏卻並沒有多解釋的意思:“我說不做了便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