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安心,還是眾星捧月的京大校花、萬眾女神。

“若是你想,現在,也可以。”

安心愣了一下:“現在也可以?”

可以什麼?

秦長生向後退了退,手上的儲物手環發出光芒,片刻之後,一架鋼琴連同鋼琴凳,就這樣憑空落在了安心的面前。

秦長生伸手,對安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安心微微一笑,將手放在秦長生的手中,坐在了鋼琴凳上。

這是齋娥從未有過的體驗,也是安心怦然心動的開始。

就在秦長生想要靜靜到旁邊欣賞的時候,安心卻是拉住了秦長生,讓他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那一次,我們是合奏呢。”

秦長生愣了一下,安心那雙漂亮到如同星辰的眸子裡,躍動著璀璨的光芒。

再多的情愫,再多的眷戀,都匯聚在這首樂曲當中。

清澈的旋律,如同山間清泉,迎風而散。

天地為舞臺,日冕為燈光,山嶽為見證,草木為掌聲。

音樂將二人融合,是心跳,是脈搏,是血液流動,是海誓山盟,是肝腸寸斷。

一曲終了,兩人已然擁吻在了一起。

那份上萬年前的失落與彷徨,在萬年之後,彷彿有了迴響,有了感應,有了歸宿。

只可惜,這份溫存,她並不能享受太久了。

“我好喜歡你的名字,長生,多好的寓意。”

秦長生輕輕摩挲著安心的長髮,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僅僅是長生,又有何意義。苟活於世,十年與一百年,於我沒有什麼區別。沒有深度與高度,再長的時間,也不過只是一瞬罷了。”

安心鑽入秦長生寬闊的胸膛,似乎有灼熱的東西,印燙在秦長生的胸口之上。

“你說的固然對,我萬年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當我來到那個一覽眾山小、睥睨眾生的境地時,卻又突然覺得,有些寂寞。”

“曲高和寡,無人回應。”

“長生,有些東西,是瞬間的事情。或許領悟大道,也就是須臾之間。”

“但陪伴,卻那樣那樣的漫長。”

“漫長到,再長的生命,都抵不過相思情纏。”

秦長生的身體一顫,反手將安心擁得更緊,唇齒再一次交纏。

那一瞬間,他似乎忽然明白了,為何追求功業、想要為天地生民立命的父親秦景輝,會聽從母親的話,給自己這樣一個看起來有些自私的名字。

天地老,命理薄。

人長生,神仙羨。

“安心,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安心笑了笑,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

“若是機緣正好,有一味鳳尾草,可安神魂。”

“或許,能再續我們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