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個機伶從老闆椅內跳起,不敢有絲毫怠慢地接通了電話,恭敬地道:“書記,您有什麼指示?”

“老丁啊,小梁的事兒處理的怎麼樣了?”手機裡傳來李嵩傑貌似異常柔和的聲音,頗讓丁焯感到受寵若驚。從來都是直呼他‘丁焯’或是以調侃的語氣稱他為‘丁局長’,像這樣親切地叫他‘老丁’那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唔,書記,是這樣……!”丁焯連忙整理了一下思路,將目前的情況做了簡短的說明,末了小心翼翼地道:“書記,市局張局長來了電話,極力主張徹查到底,他還說要向市委梁書記和韓副書記彙報!您看……?”

“查,當然要查!”手機裡的李書記忽然提高了聲音,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道:“小梁同志對咱們縣做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這樣一棵好苗子,做為他的直接領導,你應該承擔起保駕護航的責任。現在縣內有人別領導,縱容自己的子女在校胡作非為,將好端端一個讀書育人的聖地搞的烏煙瘴氣,這是公然對教育的褻du對法律的踐踏。”

“丁焯,我給你的任務是徹查到底,從嚴處理。不管涉及到誰,不管他的官位有多大,你只須按照法定程式處理,該抓的抓,該審的審,不要有任何顧忌,明白了沒有?”

丁焯頓時汗如雨下,也不管李嵩傑看不看得見,一個勁地點頭。在對方掛掉電話之後,他長吁了一口氣,坐靠到老闆椅內。他沒想到書記竟會是這種態度!為了梁晨,竟然不惜對自己的嫡系下手。由此可見,在書記心裡,對梁晨的重視已經到了一種什麼地步?想想也是,書記儘管可以在縣內一手遮天,但面對著市級領導,尤其是市委書記,那一樣得俯首聽命。

有了縣委書記撐腰,丁焯的膽氣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壯大程度。他立刻指示副局長肖立軍,立刻對許海,朱小松採取措施。於是縣刑偵大隊立即出動前往縣人民醫院,將正在挑逗女護士的許海,朱小松以及出具傷情證明的副院長,主治醫師強制帶回盤問。

整個盤問的過程異常的順利,在出具了第二段錄音證據之後,許海與朱小松如實交待了夥同副校長謝春明將女同學蘭月騙到辦公室意圖強暴的事實。兩人終究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一直只是仗著家中的勢力為非作歹,而現在被警車帶到刑偵大隊,在經驗豐富的刑偵人員嚴厲而有技巧的盤問下,心理防線的崩塌也在意料之中。

而之後,根據縣公安局指定的專職鑑定人對許海,朱小松做了傷情鑑定,最後的結論是許海腰下軟組織輕微挫傷,朱小松無任何異常。根據這個權威結論,縣刑偵大隊認為副院長邵明保,主治醫師古恆有製造偽證的嫌疑,決定對兩人實施拘留。

得到訊息的縣委組織部長許國瑞又驚又怒,他做夢也沒想到丁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這麼強硬地將他的兒子拘走。他立刻給縣公安局長丁焯去了電話,然而讓他惱怒的是,丁焯竟然拒接。怒火中燒的許國瑞在妻子的慫恿下,帶著兩名幹部科下屬,小車司機氣勢洶洶地闖進了縣公安局。

在接到公安局長丁焯的電話後,縣委書記李嵩傑陰沉著臉罵了一聲‘蠢貨’,然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丁焯當然知道這聲蠢貨不是罵他,老神在在地坐在辦公室,如果所料不差的話,組織部長大人一會肯定會過來找他。

果然,沒過上五分鐘,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縣委組織部長許國瑞滿面怒容大步走了進來。

“哎喲,許部長,稀客稀客,請坐請坐!”丁局長連忙堆起笑臉迎了過來,並殷勤地遞上一支菸。

許國瑞沉著臉把對方遞過來的煙擋了回去,然後冷言問道:“丁局長,你對我有意見?”

“許部長哪兒的話,您是縣委領導,我怎麼敢對您有什麼意見?”丁焯很是惶恐地說道。

“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