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當然送,我們也要給官家一點面子,和李延慶說好的事情我們就嚴格遵守,儘快把錢糧送去,以免被他抓住把柄,說我們動搖他的軍心。”

“那卑職這就回去安排軍隊!”

洪兆軍行一禮就匆匆走了,張吉也將藉口要調運錢糧先走一步。

官房裡就只剩下曾秀麟和許慶微兩人,許慶微小聲道:“府君要小心這個張吉啊!”

“我早看出來了,此人膽小怕事,更重要是他不是蜀人,和我們不是一條心。”

“要不要把他控制起來?”

曾秀麟想了想,還是搖頭道:“把他逼急了反而會將他到李延慶的陣營,這樣吧!派人去監視他,如果他真有背叛我的意圖,再抓他不遲。”

“卑職明白了。”

停一下,許慶徽道:“卑職擔心我們徵收抗金軍費一事被李延慶知曉,他就會發現裡面的漏洞。”

曾秀麟擺擺手,“這個無妨,他不知道我們究竟徵了多少,光憑猜測是沒有意義的,只要把賬冊封存好,隨便他去說,我們不承認就是了。”

許慶徽豎起大拇指,“還是府君高明,早早把各州縣的賬冊收到成都府路封存,讓李延慶發現問題也找不到著力之處。”

曾秀麟得意地捋須一笑,“我進入官場的時候,他恐怕還沒生下來,居然想和我鬥,他還太嫩了一點。”

“卑職建議派人跟蹤他們,瞭解他們一舉一動。”

曾秀麟冷冷哼了一聲,“這個不用你說,我早已經派人跟蹤他了,不光是他,京城來的張御史也要盯住,我懷疑他不是來複核發解試那麼簡單。”

。。。。。。。。。

今年春天的科舉出了一件事,梓州有兩名考生學識水平極為低劣,不僅書法粗陋,詩考甚至還交了白卷,結果當然是名落孫山,不過這件事最終卻傳到天子趙構耳朵中,令天子震怒,月初他下旨令侍御史張山帶著兩名監察御史趕來梓州複核去年發解試的情況,顯然是懷疑梓州發解試作弊。

張山也是御史臺的老官了,李延慶出任侍御史之時,他時任監察御史,曾跟隨李延慶去河北調查戰備不力一案,趙構讓他這時候來巴蜀,卻是另有深意。

風雲聚會巴蜀,李延慶要解決軍費不足問題,準備改革鹽茶專賣,太上皇趙佶為了打壓李延慶,暗中挑唆曾秀麟削減支援陝西路的軍費,曾秀麟為了個人利益也積極響應太上皇。

趙構則為了對抗父皇插手朝務,更加需要李延慶的支援,同時也要打擊父皇對地方官府的滲透,他全力支援李延慶剷除曾秀麟,作為回報,便支援他對巴蜀實施鹽茶酒榷賣改革。

四方勢力在巴蜀暗鬥,使巴蜀風雲際會,隱隱已有山雨欲來之勢。

這天下午,張山坐著馬車和往常一樣前往梓州考試院複核考卷,當馬車剛剛在大街上轉彎進入一條巷子時,車門忽然開了,擠進來一名黑衣男子,頓時嚇了張山一跳,“你是什麼人?”

來人抱拳微笑道:“張御史不必緊張,在下燕青,是李經略使帳下斥候營統制。”

“你是李經略的人?”

“正是!”

張山聽說是李延慶的人,他頓時一顆心放下,這時,燕青取出一封信遞給張山,張山開啟信看了一遍,又問道:“經略使現在哪裡?”

“他在目前合州調查秋收情況,準備隨時殺回成都。”

張山點點頭,“你回去告訴李經略,可以從抗金軍費稅著手,成都府路有不少官員向朝廷告狀,官家也很關注這件事。”

“但現在問題是,我們在成都府路沒有可信賴的地方官員。”

“這個不是問題,我已經給李經略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