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宮女罷了。”也值得他如此?

他站了起來,認真地開口:“楊將軍為朕付出了那麼多,朕指個喜歡的人給他,雖不是正室,禮數不可廢。”

我輕嘆著,早知道如此,還和我說什麼他小氣,不想拿出嫁妝來。

“皇上,臣妾能送她麼?”

“可以。”他很大方地說著,“送到宮門口。”

沉了臉色看著他,他明知道我想送她出宮的。

“皇上……”為了雲憂慮,我央求他一次,“臣妾想……”

“你出宮,只能朕帶著你出去。”他知道我要說什麼,立馬打斷了我。

“楊將軍是您的師父,您……”

他的嘴角露出邪邪的笑來:“你忘了?朕還在病中,不能出宮去。再說師父不過娶個側室,朕去湊什麼熱鬧?”

咬著唇,也不必求他了,他不會讓我出宮去的。

宮女扶了雲眉一了,她換了紅色的嫁衣,上了妝,視線有些模糊,雲眉哽咽地喚我“二小姐。”只此一唏,再無其他。

可,那些她沒有說出的話,我心裡,都明瞭。

“常渠。”身後之人出了聲。

常公公忙過來,開啟錦盒,裡頭是一隻鐲子。卻不是玉做的,我不知是什麼打造而成的,通身五彩的顏色,還用了金絲鎖邊。

宮女取了出來,小心地替雲眉戴上。雲眉受寵若驚,忙跪下謝恩。

他也不說話,只一旁的常公公勸道:“姑娘該動身了,可別錯過了吉時。”他的話才落,已有宮女去扶她起來。

雲眉含淚看著我,我點了點頭,鬆開了她的手。

宮女扶了她出去,我欲抬步跟上,手腕被男子扼住,吃驚地回眸,聽他道:“想必朕的御駕此刻也到了。”

出去的時候,果然瞧見御駕在外頭候著了。

他拉了我上去,一直到了宮門口,我再欲下去,他卻拉著不同意。雲眉自前頭的轎子中下來,她的頭上已經蓋上了紅蓋子,此刻,她也看不見我,只朝著我的方向,跪下了,嚴嚴實實地磕了三個頭。

轎子,緩緩地消失在視線裡。

我的眸中噙著淚,卻始終沒有落下來。只因,我聽人家說,成親是大喜的日子,不能哭的。

“她真好看。”

那嫁衣也好看,紅色的嫁衣,在這宮裡,只有皇后大婚的那一夜才能穿的。而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穿了。

身側的男子沒有說話,良久良久,才聽常公公的聲音傳來:“皇上,該回了。”

這才發現,連宮門都已經關上了。

他又和我一起回了馨禾宮,入了內,聽他叫:“汀雨。”

一個宮女進來跪下了。

“日後,她會代替雲眉伺候你。”他漫不經心地說著。

我看著他,低聲問:“臣妾能不能不要?”他的人,必然就是來監視我的。就好像他要雲眉去監視楊將軍一樣。

果然,他只淡淡一句“不能”。

地上的宮女跪向我,低了頭道:“奴婢汀雨,會盡心盡力伺候昭儀娘娘。”

我黯然,怕是盡心盡力監視我才是。

繼而,又想笑,我又有什麼值得他監視的呢?

他揮了手:“去外頭候著。”

常公公和汀雨都退了出去,他忽然起身,拉了我進內室,坐下了開口:“今兒下午朕沒事,教你識字。”

我怔住了,他的話,還當真呢。

不知為何,聽他如此說了,心裡居然有些小小的高興。

他乾脆又叫人進來準備了筆墨紙硯,在桌上,滿滿的鋪了一桌子。

“光會念有什麼用,還得會寫。”他招呼我過去,“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