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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
緘默了,他是不想留著他在宮裡。只是,他的話裡,是否有更深一層的意思,我不想再去揣摩。
“來人,替朕寬衣。”
有宮女進來了,卻不是雲眉,是專門服侍他的宮女。
我驚訝地看著他:“皇上今兒睡這裡麼?”
他這才側臉瞧過來,開口問:“不然,你以為?”
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方才損耗了真氣的原因。心底隱隱的,竟有一絲歉意。咬咬牙,他是自作自受的。
宮女服侍他躺下,才輕聲退出去。
他安靜地躺著,隔了好久,我以為他睡著了。卻不想,他突然道:“那一次,朕以為你逃了,卻不想,你又回來。”
心頭一震,那一次?在渝州的時候?
第四十九章 髒了
我尚不知該如何答,他倒是不再說話,遲疑了良久,便也罷了。
側身的時候,不慎觸及懷中的瓶子。想起來了,安歧陽給我的。
有些心虛地看了他一眼,握了瓶子,瞧瞧地藏於枕頭底下。
他卻問:“什麼東西?”
瞧著,他並不曾睜眼。我不免有些沮喪,許是,我與他方才靠得近,他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如此想著,也只老實答著:“一瓶藥而已。”
他卻馬上問:“安歧陽給的?”
再次驚愕了,瞪著他看。他又言:“你在水煙閣養病,不必隨身帶著藥,朕,可說對了?”
“您說的,怎麼會不對。”說著,握緊了手中的瓶子。
果然,他的大手伸過來,將瓶子從我的手中搶過。
“皇上……”
他已經開啟了蓋子,靠近鼻子嗅了嗅,微哼了聲,道:“安歧陽真以為你病了?他倒是大方,如此珍貴的藥也給你。”他將東西塞了回來。
我怔住了,安歧陽還說,順手拿的。
他閉了眼睛,看起來是疲憊。我忽而想起安歧陽說這藥是調理用的,脫口道:“皇上可要服一顆?”
他卻翻了身,悶悶地道了二字:“不必。”
沒好氣地看他一眼,我將瓶子再次藏於枕頭下,一面道:“也好,臣妾還捨不得。”
聞言,他突然坐了起來,低頭看著我。我本能地拉緊了被子,他皺了眉:“朕睡得不舒服,你搬去外頭塌上睡。”
半張著嘴望著他,我以為,我聽錯了。
“還不去?”
我不去。
他要是睡得不舒服,怎的不回乾元宮去?不過,這話我不能問。
看著他,笑道:“臣妾剛剛小產,怎能睡塌上去?”有本事,就告訴別人我不是小產啊。
他也笑了,比我笑的燦爛。只那薄唇似乎比方才更加白了些,看起來,像是真的不舒服。微微別過臉,我不會同情他。他一天想著要我姐姐入宮來,我就絕不會同情他。
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他身上的“怪病”,深吸了口氣,我還是不會關心他。
“欣兒,你演戲演上癮了?”
“是皇上說要臣妾陪著您演,是以,這一場戲,臣妾會拼盡全力演好。”最好的戲碼,自然是,人前人後都一樣。
他點了頭:“很好。”
眼看著他伸手至枕頭底下,取出了安歧陽給我的藥,嫻熟地吞了一顆進去。我吃驚地看著他,他一把掀起了被子,一手按上胸口,輕輕一推,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一切都太快了,快得我甚至都來不及反應。
他乾淨利落地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漬,開口叫:“來人。”
我跟著他坐起身,兩個宮女進來了,雲眉也進來了。
他起了身,指著床單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