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人一組記筆錄,第二個衝撞了軍隊練兵陣容的案犯被斬首。

一陣亂紛紛終於過去,金童看了眼第二疊厚厚的筆錄,又塞到懷裡。

“列隊。”他輕輕道。

這次列隊更加亂套,誰都不想站到第一排去,更不想站到第一排第一位,後來親兵們下了狠手,拳打腳踢的把幾個看起來比較兇狠的傢伙趕到前面,等到幾排站好,已經有不少人嚇得尿了褲子。

這次金童久久沒有喊第一個人答話,他微微看著天,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丁浩也一樣不出聲,他知道震懾手段來自於金童的軍隊,官員草菅人命有可能被告發,但軍隊殺人,目睹的人只有害怕,卻不敢說什麼。

政權,從來都是在刀子下面,而不是出於書卷。

最後,金童開口了,卻沒有叫人答話,他悠悠道:“各位,都是洛陽各條大街上有名有姓的人,今天把你們叫來,說是問話,現在你們也看見了,只能是生死之局。說穿了,你們這些有名有姓的人,只是因為心xìngyīn狠,仗著自己爛命一條,赤腳不怕穿鞋的,敢於欺凌弱小,坊間百姓顧慮家業,不想吃眼前虧,所以不願與你們糾纏,漸漸成了勢力。再後來看眾人不敢與你們為難,膽氣愈壯,蛇鼠一窩,互相學了些流氓的本事,數人抱成一團,更加欺男霸女、為禍鄉里,只是欺負些老實本分的百姓,更有甚者,大事不犯小事不斷,與差役都混個臉熟,更加憊懶,至於最後,終成一霸。我說這些,你們也不用不服氣,只是現在你們都有了根基,些須小事,差役整不了你們,誰遇上大事,才算走上絕路,然而沒走上絕路的,尚且個個耀武揚威。今rì之事,已經沒了兩人,諸位該知道,你們這爛命一條,本官也不會不屑取之,便是有些後臺的,諸如你、你、你……”點出幾個衣著光鮮的,像是jì院、賭場的後臺老大,繼續道:“便是平rì有人罩著,也只能是生意,今rì在本官這裡,如有一言不慎,便是軍法,你先想想你被斬首之後,身後的人能不能來我這裡為你討回公道,再想想他便是來,我奉旨辦差,官身殺你,他又能如何?”

金童站起身來,冷冷道:“今天,你們面對的不是普通百姓,生死都由你們一言而決。話已至此,你們自己掂量。”

臺下一陣小聲的嗡嗡作響,有些人小聲的交流一下,終於有人站出來道:“大人,小的斗膽有一句話,不知大人可開恩讓說麼。”

金童坐下:“說。”

那人道:“今天的場面,我等已經看到,只覺五內俱寒,大人讓小的們做什麼,小的們不敢有半句推辭。不過大人不是一般的官員,前者說到我等半生醜事,無一虛假,我等也都知道罪責在身,不敢不認罪,但請大人直接吩咐,我等赴湯蹈火,也為大人辦到,若是死了,也是小的們爛命一條,反正今rì衝撞軍法也是死,rì後為大人辦事也是死,倒是老實一點乖乖聽話還能有一線的活路。請大人示下。”

金童點頭道:“很好,能看出本官今rì的決心,你也是個聰明人。不過你們這些市井豪傑,有的義氣為先,有的翻臉不認人,不可一概而論,本官素知。可不能現下說了大話,放了你,你回頭收拾細軟跑了,所以,本官說一句話,你們每個都交出把柄給本官拿著,自己招供,這半輩子都幹了什麼,以防到時候為本官辦事出工不出力。你說這樣可好?”

那人堅定道:“大人說的不錯,小的也說了,今rì衝撞軍法是死,來rì為大人辦事也許能活,小的們深信大人的決心,一定是要小的們辦事,而不是拿小的們殺著玩的,我們願意寫供狀,把把柄交到大人手上。”

金童頓時眉開眼笑:“好,好個伶俐的人兒啊,就這麼辦。不過咱們醜話說到前頭,寫供狀,可不能不盡不實,你們這些人也不是鐵板一塊,四百多人的供狀,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