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一種騷動,他使勁點首,“很甜,甜而不膩。”

“明兒我帶冰糖葫蘆給你吃!”淑娘盤著腿在門口坐下,“那個味兒更甜一些,那山楂還沒有核,好吃的很呢!”

她探下頭來,像小米兒微微一笑,百里透亮的牙,黑中帶光的眼相互輝映,小米兒仰著頭,緘默半響,不由自主問了一句:“你不怕我,你不怕妖麼?”

“怕你?”淑娘拿著紅果糕,笑道,“為何要怕你?”

“我是妖,狐妖。”

“那又如何?”淑娘又給他扔下一塊紅果糕,“你是妖,你是狐又如何?人也分好與壞,妖便沒有好與壞了嗎?”

她站起來,十五的年紀,已經早早高於那天牢的欄杆,小米兒即便抬首,也只能從欄杆中看見她的裙襬,上頭繡的正是桃花。

說是不怕,卻又要與自己隔開了嗎?

小米兒只覺自己仰的脖子酸,不由低下頭。

眶有些熱乎,一隻妖,一隻狐而已,莫不成因他人怕自己而流淚不成?

真可笑!

“白兒,”淑娘俯下身來看他,手上拿著的卻是一張黃紙,搖了搖,狡黠一笑,“你有那些法力能將鎖開啟嗎?這門的鎖,我打不開。”

小米兒詫異極了,緊緊盯著淑娘手上的道符,“你你你……”她竟然撕了符紙。

“怎麼了?你不想出來瞧一瞧?”淑娘晃著手中黃紙,莞爾一笑,“我保證不會讓人發現的!”

丘家祖上乃是茅山派之類的道士,幾百年前在山中合了全派之力,好不容易除了一隻惑人命的狐妖,卻發現此狐妖還有一隻幼崽,擔心這隻幼崽修行有了氣候時,會出去禍害普通百姓,便直接將幼崽帶回來,關在後山的天牢之中。

幾百年後,茅山派搬遷,這處地方被丘家拿來修建成了宅子,後山也歸了丘家所有。

“如何?憑你法力你也不能開啟這把鎖嗎?”淑娘見他許久不說話,不由出聲問。

出去瞧一瞧這個世間,出去見一見淑孃的模樣,能觸及她那白到透明的臉龐,還在伏在她懷中,被她**……

小米兒胡亂思索著,靈氣一波動,掛在天牢上頭的鎖“砰”一聲,斷了開來。

“呀!白兒你真厲害!”淑娘嫣然而笑,“比起江湖傳說的隔山打牛還要厲害。”

她蹲下來,伸出手去接他,“過來,我帶你出去,今日是七月半中元節,外頭都點荷燈呢!”

小米兒一躍而起,躍到淑孃的懷中,那手掌溫熱的抱著他正隻身子,細膩的觸感傳遍他毛髮的每一寸。

淑娘伸手摸他:“這麼多年沒有洗澡,你的毛髮居然這麼幹淨這麼軟。”她見他身體微微發抖,以為他怕癢,呵呵的咯吱咯吱他,“你可是妖呀,竟然怕癢……”

小米兒蜷的身體,伏在淑娘腿上,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便不怕癢,只是現在感覺奇怪而已,至於哪兒奇怪,他也說不出來。

“走!你在這兒待了這麼久,必定很想洗個澡,我帶你去洗澡。”

滿滿的水桶,小米兒被溫柔的放下去,溫熱的水包圍他全身,他抬起頭,顫動著橢圓的瞳孔看著上頭拿著皂角的淑娘。

“洗個澡,全身都會舒服了。”那聲音帶哄,那手掌輕柔,小米兒只知道自己的心一直在水裡還是在胸膛裡砰、砰、砰,毛髮覆蓋的地方全數在發燙。

……

中元節的點荷燈上,淑娘放了一隻蓮花燈,她真心祈禱,向鬼魂許願,願覓得一個如意郎君。

見白狐睜著透亮的眼注視自己,淑娘吐了吐舌,拍他道:“你可莫要取笑我,我阿爹正在幫我尋親,但是……”一頓,她眉一攏,隨即展開,“我只是想尋個情投意合的。”

回去對著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