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拳頭,他猛地站起了身,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輕聲道:“皇祖母,朕與你說話,朕不願讓表妹也和那些女人一樣,朕的表妹,自是應該得到世界最好的一切。”

太皇太后聞言,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眼裡似乎帶了一絲輕蔑:“你這話,當年先皇也與哀家說過,他和哀家說,茵兒……你的姑母晉陽是他的妹妹,是哀家的女兒,理應得到世界女子豔羨的一切,他甚至對晉陽說,會讓晉陽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是最終卻是他親手粉碎了替晉陽編織下的美夢。皇上,有些事情,無法承諾,便別說出來,那樣只會讓人更傷心。”

“皇上可以好好想想,便是你願意錯過此次機會,可是你若是拒絕和親,朝堂之上只怕也有許多大臣不會答應。明明便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大好事情,皇上您為什麼要拒絕。你雖貴為皇上,但更不可因著私慾,而任性妄為。”

☆、六十六、犧牲

芙蕖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一直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並沒有說話。

底下的一干丫鬟隱隱意識到了不對勁,便是平日裡在芙蕖面前最得寵的四個丫鬟,都不敢進屋去打攪芙蕖。

芙蕖倒是難得享受了這安靜的時光,當然,在這會兒,她其實寧願有個人能夠與她來說說話,也好讓她無心再這般胡思亂想。

其實今日,芙蕖在季琇瑩與她說完那些話後,她心情真的很亂,雖然做出了一副強硬的模樣,可是她心底裡大抵還是害怕,害怕季琇瑩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更害怕,自己會去那個陌生的地方和親。

芙蕖一直覺得自己膽子很大,可是在這一刻,她卻發現自己這十幾年的人,過得太過於順坦,雖偶爾有小風小浪,卻從未經受過太大的挫折,以至於,真的遇到事情的時候,她這會兒只會覺得害怕。

若是往日,晉陽大長公主出來這般為她出頭,將季琇瑩關了起來,芙蕖考慮到如今晉陽大長公主府裡在京中的地位,考慮到季琇瑩背後的季家,肯定會勸阻,可是今日,她卻是沒有這個心情了。

芙蕖不知道自己在房間裡坐了多久,等到外邊傳來夏越朗咋咋呼呼的聲音之時,她想要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卻發現手腳竟然有幾分發麻了。

她勉強扶著椅子剛剛站住了身體,而夏越朗早已經推開了門口阻撓的丫鬟們,直接推開了門衝了進來。

他一衝進屋裡,看到站在椅子邊上的芙蕖時,他二話不說,便抓住了芙蕖,連聲開口急切的問道:“妹妹,怎麼回事?外邊為什麼都在說你要去和親了?”

芙蕖抬起頭,看向了夏越朗,只看到了夏越朗臉上滿是焦急。這麼冷的天,他的額上鬢髮竟然已被汗水打溼了。

芙蕖原本心中其實是十分慌亂的,可是看著這般的夏越朗,她反倒是平靜了下來,只是用冷靜的聲音對夏越朗輕聲道:“哥,你別急,你先坐下來喝杯水。”

說著,她卻是衝著門外的人開口吩咐了拿茶水上來。

夏越朗看著芙蕖這般,卻並沒有受到芙蕖的影響,反而是越發著急,只嚷嚷的開口道:“不用拿水,我現在哪有心情喝水,你快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夏越朗性子本就急躁,更何況,此事涉及到他最疼愛的妹妹,如何讓他靜得下心來。

芙蕖看著夏越朗這樣,心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只是安撫道:“宮中若沒有旨意下來,外邊傳什麼,都是假的。”

芙蕖並不想欺騙夏越朗,可是她也不想讓夏越朗因為這件事情,而衝動做出什麼意外的舉動,所以她只能夠這般安慰著。

不過,芙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那一句減輕避重的話,反倒是讓夏越朗突然之間心情明朗了,他只傻乎乎的笑著,衝著芙蕖輕聲道:“沒錯,我差點忘了,便是那皇上想讓你去和親,但是外祖母那麼疼你,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