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哥,小離出事了,你幫幫她,你知道她不會做對不起VINCI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邵允:“我有什麼辦法?”

“你跟季總說,讓他想想辦法,我知道他一定有辦法,季家在政界人脈不少,一定有辦法幫小離,她得到今天的一切不容易,要是毀了,叫她以後如何自處?她接受不了的。”

秦戈在那頭苦苦哀求。

邵允動容,“這次連臨淵都幫不了她了,你還是想想辦法怎麼保住她的公司和名聲吧,一定不能讓媒體大肆報道,否則她就真的毀了。”

把影響壓到最小,等以後風波過去了,大不了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要是弄得人盡皆知,一切都沒法挽回。

可第二天。

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VINCI秘書長林逾靜私下籤訂陰陽合同的事,網上也有相關的報道,一時滿城風雨。

當天下午,邵允就收到林逾靜的理財公司面臨倒閉危機的訊息。

林逾靜被依法拘役。

雖然這是剝奪自由刑中最輕的一種,頂多六個月,但它會成為一抹汙點,跟隨人一生。

深夜十一點,季臨淵從一場政局上下來,邵允開車送他回去。

車裡很安靜,只有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

季臨淵面有疲態,靠在後座假寐。

邵允從後視鏡隱約看見男人深刻而冷峻的五官,張嘴想說出心頭的疑惑,季臨淵兜裡的手機先振動起來。

季臨淵掏出手機看了看螢幕,爾後嘴角露出一抹溫和的笑。

“怎麼不睡?”

聲音堪稱溫柔。

邵允立刻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除了宋羨魚,沒見他對別人露過這樣的神情。

“正在回去的路上……喝了幾杯……放心,沒開車……”

很普通的對話,卻讓人聽出一股溫馨的味道。

收了線,季臨淵把手機隨手扔在座位上,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秦戈說昨天裴艇見了林逾靜,今天林逾靜就認了錯,都說裴艇是京城第一律師,他出馬林逾靜應該脫罪有望,沒想到這次倒辦事不力了。”

季臨淵淡淡開口:“什麼時候學會跟我打機鋒了?有話直說。”

“我想了一夜,拆遷戶鬧事只是吸引媒體和相關部門關注專案的第一步,第二步是匿名舉報,第三步是寶隆集團和林逾靜的助理相繼指認,媒體大肆宣揚,毀了她的名聲,有了第三步,不管最終她認不認錯,都逃不掉身敗名裂的結局。”

“裴艇出面讓她認錯,是第四步。”

邵允看了眼後視鏡,接著說:“裴艇雖然是集團的律師,但誰都知道,整個集團他只聽你的。”

頓了頓,邵允又否認,“不對,收買寶隆集團的專案負責人和林逾靜的助理,安排第二份合同才是第一步。”

邵允越說越覺得後座的男人做事太強勢無情,“這幾個月來,你沒有任何動作,我以為你是忘了林逾靜對宋羨魚做的那些事,林逾靜或許也在暗自慶幸,可誰曾想,你在不聲不響中部署了一場釜底抽薪的局。”

“我與她共事這麼多年,不說百分百了解,也瞭解了七七八八,在她心裡,除了你,就是事業,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男人毀了她十幾年的心血,可想而知有多絕望。”

裴艇見林逾靜時,恐怕也只是說出真相,就讓林逾靜心如死灰,從而認了罪行。

季臨淵靜靜聽完,儒雅淡笑:“你的故事講得很精彩。”

邵允抿著唇,沒再說話。

外面都說VINCI老總睚眥必報,冷血無情,其實並非這樣,作為領導者,他有領導者該有的寬容和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