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珍瞅見周父對季臨淵小意討好的樣,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對宋羨魚不喜,已經根深蒂固,即便現在與宋羨魚和好才是聰明人的做法,她卻怎麼也做不到對鬱離生的種笑臉相迎。

宋子明喜歡鬱離的那些年,楊珍也喜歡著宋子明,多少次鬱離在背地裡奚落她,又有多少次當著她的面故意糟蹋宋子明的情意,那時有多不甘,現在就有多恨。

季臨淵沒有刻意端老總的架子,把姿態擺在晚輩的位置上,給足了宋子明和宋羨魚面子,周家人見此,越發覺得當初沒有毀了這樁婚是明智的選擇。

氣氛十分融洽。

“小魚跟季總同居有一段時日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結婚?小魚到底是女孩子,傳出去對她名節有損。”楊珍不合時宜的話響起。

隱隱間有股咄咄逼人和不滿。

楊珍在外人看來是宋羨魚的孃家人,她這般不滿,是不是說明私下裡宋羨魚向她抱怨過什麼?

季臨淵這類位高權重的男人,被人當眾問責,面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他若心眼小點,或者對宋羨魚沒那麼上心,只怕要把楊珍這幾句話記在宋羨魚頭上。

周家人面面相覷。

宋初見在底下拉了把楊珍,眼神示意她別亂說話。

楊珍尷尬地笑笑,似是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這麼說不妥,“我沒有別的意思,也是為小魚考慮,女人不比男人,這方面比較吃虧,季總別往心裡去。”

周母有意打圓場,“我也是當母親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我相信季總不會讓小魚受委屈,我看你就別瞎操心了。”

楊珍道:“季總的人品自然值得信任,只是人言可畏。”

字裡行間,楊珍都有股逼婚的意思在裡面。

如果季臨淵不應承婚事,宋羨魚只怕真要遭人詬病。

宋羨魚微微皺眉,她不認為楊珍真是為她著想,正想著說點什麼來岔開楊珍的話,放在腿上的手背忽地一沉,低頭瞅去,看見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正握著她的柔荑。

耳邊,是季臨淵穩重磁性的嗓音:“都是自家人,叫我臨淵就行,不必太生分。”

男人聲調平緩,轉頭凝望宋羨魚,眸中有情意流露,“這個月八號,我們已經領了證,打算等她畢業後舉辦婚禮。”

宋羨魚與他對視,濃濃的情愫在彼此眼中傳遞。

說完這幾句,季臨淵轉頭看向楊珍,無波無瀾的視線,讓她感受到沉重的壓力,“這件事爸也知道,宋夫人儘管寬心。”

宋羨魚回握住季臨淵的手。

男人那聲‘爸’,在她心底掀起了波瀾。

周家那邊的人聽見‘領了證’與‘畢業後辦婚禮’的訊息,驚訝又驚喜,聽到最後,看向楊珍的眼神變得微妙。

宋羨魚和季臨淵領證的事,宋子明知道,楊珍卻不知道,其中透露的資訊太多了。

還有季臨淵對待這對夫妻截然不同的兩種稱呼,實在耐人尋味。

楊珍臉色變了變,沒想到季臨淵這般不給她留顏面。

之後,眾人各懷心思。

待氣氛稍微融洽,宋初見把話題往自己的工作上引導,“如今社會靠的就是關係,我們家在這方面沒人,否則不至於叫人臨時截了胡。”

在坐的都是聰明人,哪有聽不出她話裡意思的?

季臨淵端起玻璃杯,送至唇邊抿了口酒,如沒聽見般,並不做聲。

宋羨魚拉住他腰側的襯衫扯了扯,亮晶晶的眸子看他,語氣關心:“少喝點。”

季臨淵拍了拍她的手,給她夾了塊牛肉,宋羨魚抿唇一笑,不掩甜蜜。

主角不配合,宋初見的戲有點唱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