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往心裡去,到樓下,遠遠瞧見王諾朝這邊走來,王諾看見她,加快腳下步子,最後跑起來。

“對不起,路上有些堵車,來晚了。”

“不晚,剛好。”宋羨魚看了看腕錶,抬眸看向王諾布了汗的年輕面孔,“送我去法院。”

……

鬱離的案子由chao陽區人民法院受理,路上堵車嚴重,到的時候已經八點四十九。

到刑事審判第一庭,法官和原告被告都尚未就位,倒是旁聽席坐了不少人。

有宋羨魚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蕭愛今天沒上課,正坐在蕭老夫人旁邊,扭頭瞧見宋羨魚過來,舉起胳膊揮了揮:“小魚,這邊。”

蕭老夫人聽見這聲吆喝,尋聲看過來,瞅見宋羨魚的瞬間,表情千變萬化,聽見宋羨魚那聲不急不緩的:“蕭奶奶。”她臉上的表情恢復正常。

“坐吧。”老人家聲音還算和藹。

宋羨魚在蕭愛右側坐下,另一邊旁聽席,除了程庭甄,程玉儂和程玉詞,程越阡夫婦以及程老夫人也過來了。

旁聽席的最後面坐了好幾位衣著普通的男女,老少皆有,還有位大腹便便的孕婦,瞧著不像程家,也不像蕭家的親戚。

程玉儂見著宋羨魚,屁顛顛湊過來坐她身邊,“你怎麼來了?”

他完全不知宋羨魚身份,在他眼裡,宋羨魚只是個他瞧著格外順眼的同學。

不等宋羨魚說話,蕭愛搶先開口:“你都能來,小魚怎麼不能來了?去去去,一會姑姑來了,看見你又要不高興。”

宋羨魚看了看程玉儂那張和程庭甄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臉,有些理解蕭讓眉那麼喜歡程玉暖,卻不喜歡程玉儂的原因。

蕭讓眉不是真討厭這個她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兒子,更大的可能是沒法平靜對著他那張臉,他的臉會勾起她那些不好的回憶。

宋羨魚手機響的時候,法官正拿著資料從後面過來,宋羨魚拿上手機出去。

電話是季臨淵打來的。

他已經知道她過來法院,宋羨魚並不奇怪,有王諾在,他想知道什麼很容易。

宋羨魚不會因為行蹤被那人掌控而生出不愉快的感覺,反而有種被關注溫暖,若非在意她,季臨淵這般惜秒如金的男人不會在她身上浪費一秒鐘。

“我是代表我爸過來的。”男人在那頭還沒問,宋羨魚在這邊已經兩句話把老底都交代了,“他不方便過來。”

季臨淵倒沒說她什麼,只叮囑:“自己注意安全。”

感受到男人話裡的關心,宋羨魚彎了彎嘴唇,“我知道,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我。”

兩人又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宋羨魚一轉身,程庭甄就站在她身後,相距不到兩米的樣子。

有些被驚到,宋羨魚拿手機的手下意識緊了一下,然後扯出一抹禮貌的笑:“程先生,有事麼?”

程庭甄看著女孩明眸善睞的模樣,漸漸將她與另一個女人重疊。

有三分相似。

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嘴角的梨渦更像。

那晚得知真相,在墓地陪了蕭讓眉一宿,第二天公司在海外的生意出了點問題,那片生意恰好一直是他負責,隔天早上就趕了過去,直到昨天才回來。

鬱離的事都是蕭讓眉一人在處理,程庭甄相信她的本事,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為妻子、兒女做的似乎太少了。

視線重新對上宋羨魚疏離又平靜的雙目,他緩緩開腔:“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外面處理生意上的事,沒有好好跟你見上一面……”

宋羨魚安靜地聽著。

這個人與她血脈相連,她卻一點血脈相連的溫情都感受不到,饒是他此時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