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見他一臉不在乎,皺著眉:“為了一個女人,你當真連汲汲營營十幾年的公司都不要了?”

季臨淵平靜地看向父親,眼底有形容不上來的溫和,季昌歷知道那不是對他,而是對他方才提起的那個女人。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以前看重這些,現在有更重要的東西值得我珍惜。”

季臨淵的話一字一句,說得無比鄭重,季昌歷簡直要被他的話驚呆,這還是他那個唯利是圖的四兒子?

季臨淵在他心裡,一直是個典型又合格的商人。

商人都重利。

“我看你是被那女人迷惑得昏了頭!”季昌歷冷冷一哼,丟下這句,拂袖而走。

門被摔得震天響。

季臨淵聽到那一聲‘嘭!’,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坐在那兒,端著杯子喝茶抽菸,一副休閒的老闆樣。

濃濃的煙霧模糊了他的眉眼,那雙眼深沉而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唇邊緩緩勾出一抹溫柔的笑來。

邵允有事過來找季臨淵,敲了兩聲沒人回應,自作主張地推門進來,一眼瞅見季臨淵溫柔帶笑的模樣,不覺怔了一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季臨淵越來越有普通男人的樣子,這會兒居然都會發呆傻笑了。

他認識季臨淵快二十年,這還是頭一遭。

……

“季總。”邵允提聲喊了一句。

季臨淵回神,幾乎是同一瞬間,斂下所有情緒,又變回威嚴穩重的VINCI老總,他看向邵允:“說。”

“城建局那邊打來電話,說下午四點左右來人跟你談點事。”

“回電話過去,改成明天上午。”頓了頓,季臨淵補充:“四點多我有事。”

邵允對季臨淵的工作行程瞭如指掌,不記得老闆四點多有重要事情處理,於是問了句:“什麼事?”

季臨淵毫不避諱:“回家陪老婆。”

邵允:“……”您是認真的嗎?老闆?

……

宋羨魚這次先兆流產的情況不嚴重,在醫院住了五天,醫生便建議她回家休養。

於是今天一早,季臨淵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又開車把她送回家,耽誤了小半天的工夫,宋羨魚以為他晚上要回來得晚一點,沒想到五點不到,那人就開車回來了。

還給她帶回了一束玫瑰,宋羨魚其實沒多喜歡那種花,只覺得男人手捧玫瑰朝她走來的畫面,特別迷人。

宋羨魚偷偷數了數,57朵,想到曾經聽來的57朵玫瑰花語,她找了個花瓶把玫瑰插起來後,拉著季臨淵的手問他:“聽人說57朵玫瑰花代表的是吾妻,是不是真的?”

這時候洪姨還在廚房做飯,季臨淵直接將人拉進懷裡,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捏著宋羨魚下巴,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才說:“聽說過。”

宋羨魚眉梢都染了甜蜜,揪著男人的襯衫領子玩弄,“聽誰說的?”

“花店裡的員工。”季臨淵如實道來:“對方問我買花送誰,我告訴她送給老婆,她便推薦我買57朵。”

宋羨魚想起在紐約那次,心裡莫名有些熱,“你第一次送我57朵玫瑰,是在紐約,那時候我還不是你老婆。”

“難道那個時候你就告訴別人,我是你老婆了?”

宋羨魚笑:“你原來這麼想娶我?”

季臨淵跟著笑,捏了捏小妻子的臉蛋,“跟你想要嫁與我的心一樣。”

宋羨魚笑倒在季臨淵懷裡。

晚飯後,有人來家裡找季臨淵,宋羨魚與對方打過招呼後,上樓回了房間,把空間留給季臨淵與客人,洗完澡坐在貴妃榻上邊聽音樂邊看書,臥室的燈光線偏暖色,把新房照得溫馨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