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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冰冷的機械音傳進季臨淵耳朵裡,他眸色沉了沉。

“你沒事吧?”邵允開著車,兩眼快速看了下後視鏡。

正好捕捉到後座的男人把手機丟在一旁的一幕。

“怎麼喝這麼多酒?也虧得你酒量好,一桌子都喝趴了,就你還清醒著。”前面紅燈,邵允剎了車,遞給後面人一瓶礦泉水,想到什麼,笑道:“元長順和劉立志路都走不了,夠他們難受兩天。”

邵允一直等在外面,如果他在包廂裡,就會知道那個劉立志,是攛掇宋羨魚用嘴喂賀際帆喝酒的人。

季臨淵喝了不少,雖沒醉,也不好受。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他開腔問:“她是自己回去的?”

邵允愣了一陣才明白他說的是誰,“嗯,我說送她,她沒讓。”頓了一下,他想起什麼,“宋子明的事你管不管?那元長順可不是什麼好鳥,宋小姐在他手裡討不了好。”

“她已經二十歲,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心裡應該有數。”季臨淵口氣嚴厲,一如對孩子嚴格的家長。

邵允被他有些衝的語氣弄得一怔,但還是說出自己真實想法:“二十歲也還年輕,她父親身陷囹圄,又有季司晨在一旁煽風點火,保不齊她一時衝動,做了什麼後悔終身的選擇……”

都是聰明人,今晚在包廂看見季司晨,邵允就把事情的大概琢磨了出來。

季臨淵喝了幾口礦泉水,拿起手機又撥了一遍之前撥過的號碼,裡面傳出的仍舊是:“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

宋羨魚洗完澡,等外賣的時間把換下來的衣服洗了。

涼好最後一條褲子,門鈴響了。

她點的是揚州炒飯,謝過外賣小哥,宋羨魚帶上門把打包盒放在餐桌,然後拿起吹風機起了頭髮。

呼呼的風聲裡,她不免想到大門口接到的季臨淵電話。

門鈴再次響時,她已經舉著吹風機愣了很長時間,頭髮還溼噠噠的,回過神放下吹風機,起身走到門邊,沒有急著開門,先問了句:“哪位?”

話音落地,她一隻眼睛看向貓眼。

看清門外的是誰,她愣住了,那一瞬間,有種心臟停跳的錯覺。

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緊接著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傳進耳蝸:“季臨淵。”

宋羨魚回頭看了眼掛鐘,已經快十二點。

壓了壓一瞬間波濤洶湧的情緒,她努力做到平靜說話:“你怎麼知道我家門牌號?”

問完才覺得這話問得多餘,他多次送她回家,有一次她還從窗戶口跟他說話,要知道她住幾號門並不難。

“這麼晚了,有事嗎?”宋羨魚換了個問題。

“開門。”門外男人的聲音冷靜,隱隱透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宋羨魚沉默良久,久到她以為外面的人應該走了,再次湊近貓眼,兩塊小小的透鏡將那人的身影濃縮在宋羨魚眼底,男人單手插兜,另一手夾著燃了一半的煙,放鬆隨意的表情,好像他站的地方是自家客廳,而不是一個獨居女孩的家門口。

似有所感,他抬眼看過來,湛黑深邃的目光好似透過那扇門望進了她心底。

宋羨魚心跳陡然加快,當門鈴再次響,她開了門。

淡淡的煙味撲鼻而來,季臨淵瞅見亭亭玉立的女孩,垂著的手彈了下菸灰。

宋羨魚嘴角噙著笑容,“家裡沒有男士拖鞋,直接進來吧。”

等男人跨進來,她反手合上門,隨著‘嘭’一聲,不算小的公寓變得逼仄狹小起來。

有些東西,在這一刻變得不同。

房間裝修風格偏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