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這麼定了!回家等聖旨!”

江舜誠又呼一聲“皇上”,不甘心啊,女兒不成器,做父母的擔心,這女兒本事太大了,惦記的人多,江舜誠還是擔心。

看來皇帝是真生氣了,發龍威啊。

江舜誠抹了把額頭,低聲道:“微臣只一個不情之請。”

“說!”

“小女年幼離家,與臣夫婦少有相聚,請皇上恩准,允她在臣膝下多留兩年,以安我內人思女之苦。”

“你說你,這左肩王府近在皇城,她若想你女兒,只管去瞧。”正要訓斥幾句,轉而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所有的怒意,瞬間已消,道:“朕準了!跪安吧!”

江舜誠膽顫心驚:“臣告退!”

皇帝罵罵咧咧地進入御書房:“這隻老狐狸,我皇家男子還配不上她女兒不成,即便她女兒才貌雙全,也太傲了些!”

大總管道:“江丞相在皇上龍威面前,豈敢使心眼。得嫁琰世子為妃,他指定心裡正樂著呢。可面上又拿不下,這才故意惹皇上生氣。”

皇帝雙手負後,“左肩王妃怎麼就相中江素妍那丫頭了?”

“許是左肩王和琰世子想中了,皇上忘了,琰世子與安西縣主可是同門師兄妹,他們在山上時,許早已相識。”

大總管進入御書房,看到立在一側的吳王忙行禮問安。

“孫兒拜見皇祖父,皇祖父萬萬歲!”

“起來吧。”皇帝坐在御案前,二十三份奏摺分成三摞堆放御案,“看到西北來的摺子,朕就頭疼。”

吳王長身跪於案前,蚊絲未動,想到素妍就要配給宇文琰,心莫名地疼痛起來。宇文琰能做到的事,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做?

無論如何怒她,生氣,他的心裡終還是有她的。

吳王低聲道:“啟稟皇祖父,孫兒想請皇祖父賜婚!”

“如果你說的是安西縣主,就不要提了。朕已經答應左肩王妃,為安西縣主與宇文琰賜婚。”

他不願意江素妍嫁給宇文琰,一百個、一千個的不願意,即便有些生氣,可他還是深深地、深深地喜歡著她。

她只能是他的,對,他喜歡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喜歡過一個人,那樣深、那樣沉地喜歡著。

“皇祖父,江小姐是孫兒在江南結識的女子,她救過孫兒的命,孫兒要娶她為妻,求皇祖父成全!”吳王跪在殿上,一臉急切。

早前數日前,當皇帝聽說吳王輕薄素妍,便已猜到幾分。

“她就那麼好?”

“是。在孫兒心裡,她是世上最有才華的女子,她心地善良、為人坦誠、率真,她身上的一切都孫兒情不自禁。皇祖父,孫兒求你了……”

若是旁的,皇帝早就應了。

宇文軒自幼喪父,太子還沒等到他喚一聲“父王”,便暴斃身亡,只留下太子妃與不足一歲的宇文軒。因為此,皇帝一直是疼著這個失了父親的皇嫡長孫,即便他有幾十個皇孫,卻唯獨對宇文軒格外偏寵。

他是先皇后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

當年,皇帝沒能保住乾明太子的性命,如今他一路呵護著宇文軒長大成人,即便在這過程中,有無數次刺客,數不清次數的下毒,可到底是長到了如今的年歲。

“軒兒,不是皇祖父不應你,而是安西縣主雖好,但她還不夠賢惠,而就此一點,卻是身為女子最欠缺的。你下去吧,三月初九時,大殿之上有無數的官家小姐,個個都不比她差,你要多少皇祖父都成全你。”

相求無望,宇文軒落漠地站起身,微低著頭,腦海裡掠過的都是在長安城外、漁口碼頭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有那晚在得月閣內,與她共賞名畫時的一幕一幕,清晰而又溫暖,她有一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