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長釘、嘴裡生泡。”

紫鵲輕嘆一聲,“旁的不說,壽禮是你和白芷兩個去挑的,挑了那麼個貴重的送去,回頭青嬤嬤問起來,少不得將你們兩訓斥一頓。”

威遠候府在輝世子百日宴時都不曾來,而這回王府原沒有收到請帖,也不必去的,可還補送了那麼貴重的禮物。

白燕面露憂色,“你和白芷兩個也太大方了些,王妃讓你們挑,怎挑了那麼貴的送?王妃是個大方的,老太太送我們來王妃身邊,原就是要幫襯一把,你們兩倒好……”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白鶯早已經後悔死了。

就是拿一匹上好的宮綢送去也好,幹嗎取那串黑曜石佛珠呢。偏威遠候府待別府丫頭小器,只怕在人來送往的事上也是一樣的小器。

*

此刻,青嬤嬤正往回府的路上行去。

近了王府,就見前方有一行人,也有兩輛馬車,卻走是不緊不慢,偏石板鋪就的路面就這麼寬,她要過去,又不能搶了前面人的路。

青嬤嬤想要催促,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不著急,走穩實了,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抖散架了。”

這聲音……

正是老王妃!

青嬤嬤打起車簾,看著兩輛馬車。走得輕輕飄飄,可見車上也沒什麼東西,倒聽到馬車裡傳來女人的說話聲,細辯之下,是紫霞郡主母女,又有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

終於,到了拐角處,青嬤嬤令車伕趕往偏門。

素妍正在小書房裡練大字。準備練寫給鄭晗的招牌字,原想最多五六幅,沒想鄭晗卻拿了二十多幅來,從綢緞莊到酒樓,連春秋館的都送了來。

早前應了,總不能再拒絕說不寫。

反正也是練手,素妍握著筆,一遍又一遍地練寫,直至滿意了。才取了紙來,每一個招牌字都得練上二十多遍才會寫在紙上。

田荷見青嬤嬤回來,笑著迎了過來“娘”。“可吃過午飯了?我給你留了一份在小廚房的鍋裡。”

青嬤嬤心情不錯。“吃過了,你們要是餓了把那飯菜吃了。”

瞧見小書房的窗戶半開,素妍立在案前,全神貫注地繪畫。

青嬤嬤靜立小書房門前,輕喚一聲“王妃”,“在回來的路上。瞧見老王妃與紫霞郡主了,看那樣子,正往這邊來呢。”

白鶯一臉捧著托盤,上面擺著茶盞。

青嬤嬤拿了茶壺,倒了一盞茶。喝了兩口,“馬車走得輕快。倒瞧不出是趕幾日路的。”

素妍繼續練著字,“老王妃昨兒午後入的城,先去了大郡主家,聽說帶了兩車東西。”

白鶯接過話,“帶兩車又如何?一車進了紫霞郡主家,一車送給青霞郡主的婆家韓家。”

雖然王府不差東西,可老王妃這麼做,分明就是厚此薄彼,早回了皇城現在才回王府,可不是讓人瞧笑話。

青嬤嬤問:“王妃已經知道了?”

白鶯淺笑著,“午後,珊瑚郡主來陪王妃說話,問王妃今兒怎麼沒去威遠候府吃壽酒呢?”

青嬤嬤臉色有些難看,多問了幾句。

素妍不答話,白鶯照實說了。

青嬤嬤一聽到給了串黑曜石佛珠做賀禮,當即就跳了起來,伸手擰住白鶯的胳膊,厲聲道:“你們倆個倒大方,那可是好東西,就不知道挑個尋常的送去就成。但凡送份壽禮,便是我們王府給了天大的面子。”

她出去一個多時辰,家裡就少了件貴重物件,青嬤嬤是琴瑟堂的管事婆子,她不能說素妍,只拿挑東西的白鶯和白芷說事兒。

白鶯知道這是她和白芷挑的,兩個人當時都覺得合適,誰也沒想過這東西許是太貴重。

當時她想的就是韓家與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