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陪著她,老老實實的側在她的身邊兒,明明睡意甚濃,仍時不時的睜開眼瞧上一瞧,生怕錯過她的醒來。一聲嘆息輕輕飄散,蘇挽凝用指背輕划著沈絕心的臉頰,而後鬼使神差的碰上她的薄唇,臉莫名的紅了起來。

那日沈絕心再度暈倒,著實把她嚇了一跳,哪怕在遭遇盜匪,她都沒有那麼緊張。或許土洞內只她二人,沈絕心的不再醒來,讓蘇挽凝難得的狠狠的哭了一遭。這麼一哭,使得原本狼狽的她更加不堪,蓬頭垢面,著實像極了逃荒的乞丐。

她不想繼續呆在土洞裡什麼都不做,又不想把沈絕心一人丟在洞裡。想了想,她終是決定出去碰碰運氣,她不走遠,只在附近尋找。若是正巧遇到找來的官兵或下人,她們便能輕而易舉的得救。爬出土洞的時候,蘇挽凝回頭瞧了眼看似熟睡的沈絕心,她的臉色蒼白,看起來著實有些淒涼。那就是那一瞬,蘇挽凝的胸口湧出一種名為‘不捨’的情緒,那種看似悲傷的情緒實在強烈,讓她的目光幾乎沒辦法從沈絕心的身上移開。

好在她終究分的清孰輕孰重,好在她的運氣著實不錯。如她所想,竟真的在出發後的不久被沈府的下人們尋到。雖說她當時的模樣幾乎嚇退了找到她的幾名下人,但她終歸得救了,連著沈絕心,一併得救。

沈絕心是女子,這個秘密只有沈夫人和幾個相關之人知曉。而自從蘇挽凝知曉這個秘密,她才敏感的發現沈絕心的秘密,連沈老爺都被矇在鼓裡,沈家下人更是無從知曉。因為,從沈絕心被下人們安置在房間開始,沈夫人便拒絕了一切無關人等的進入和探望,除了蕭大夫和沈管家時不時的進出,沈夫人皆以‘不便探望’為由,拒絕了連沈老爺在內的關心。

而她呢?蘇挽凝想起沈夫人瞭然且凌厲的眼神,整顆心不禁沉了下來。原本該是沈夫人和她身邊兒的人負責將沈絕心看護,誰清楚她是受了什麼刺激,竟那般倔強的要求照顧沈絕心,甚至不願輕易把視線自她身上移開。這下,該是被夫人瞧出什麼了吧?蘇挽凝沒忘記沈夫人那張欲言又止的臉,更想到了,待沈絕心醒來,她怕是要被夫人叫去‘閒話家常’的。

又一聲嘆息,蘇挽凝扯了扯被角,靠在沈絕心的肩頭喃喃自語:“你對任何人都那般好,又何苦為難自己呢?本該是嫁人的女子,卻要換上男裝娶妻過門兒,這事若是傳出去,當真會叫人驚異。我不會說,你救了我,這便是我還你的。沈姑娘,事到如今,我該如何對你?”如何喚得出‘夫君’二字?又如何。。。沈絕心啊沈絕心,既是清楚自個兒為女子,你又為何將我招惹?唇齒相依,可是所習慣的逢場作戲?那是不是在別處,你也是這般,招惹了她人。。。?

誰能想到,平日裡對所有事都淡而處之的蘇挽凝也會這般困惑?自從遇到了沈絕心,她就失了從前的那份自若,而這一切的起因,不過是她們父輩擅自做主,為她們所定的娃娃親罷了。帶著滿心的胡思亂想,蘇挽凝終是睡著了,她以為沈絕心已經昏迷了四日之久,怕是還要讓府裡上下憂心一陣兒才能醒來。未曾想,就在她熟睡的當兒,沈絕心因著強烈的咳意而翻了個身,隨後激烈的咳嗽起來。“好渴。”大抵是以為自個兒仍舊身處土洞,沈絕心吧唧吧唧嘴兒,把身子貼向蘇挽凝。一陣清香撲來,沈絕心擁著熟睡之人不斷的蹭了又蹭,方才安分下來,鼓囊道:“待會兒咱們就去尋路,順便尋些吃喝解解腹中飢渴。唔,真是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