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下反射著光,樓船是大啟規格最高的,長達數十米,高浮於寬闊河面,滄浪河本就極大,是大啟第一河流,此處又是河面最寬闊處,寬達百里,更是極深,在空中俯瞰竟如大海難覓邊際。

樓船上粗粗的桅杆頂端飄揚著一隻黑旗,黑旗白色圖紋,那是龍飛鳳舞又暗含大氣的一個“北”字!

無論是尋常人還是修行者,只要是稍有見識的便一望而知那便是北宗的船舶,整個大陸上也只有與朝廷有千絲萬縷聯絡的燕山北宗才能有頂級樓船可用。

此刻陳書畫正從華麗船艙中緩緩走出,他穿著黑白道袍,少年年紀,眼神明亮,黑白分明,若是仔細觀看,那眼中上一半映著藍天,下一半映著一片河水碧藍。

他剛來到船舷邊沿,身旁便忽然間出現了一個白衣修行者,其年紀早已逾中年,眉目嚴肅中不乏溫和,若是謝采薇在此定然一眼就能認出這人正是北宗內院諸多門派長老之中的一位。

能擔上長老之位的修為皆是極高。

“臨江派就在眼前了。”

那長老緩緩說畢,陳書畫便不乏恭敬地點頭道:“天鼎之期也不遠了,此時臨江派該很熱鬧吧。”

“楊青鋒是個喜歡熱鬧的。”

陳書畫淡淡一笑,他知道楊青鋒便是臨江派宗主那號稱“臨江仙”的,只不過那臨江仙的名頭太盛,倒是這本名卻被掩蓋了,就算是臨江派弟子恐怕知道的都不多。

“臨江派山門位置似乎很好。”陳書畫忽然道。

北宗那長老點頭道:“整條滄浪河,如騰龍橫陳大地,其整個水脈便是一條靈脈,這條靈脈上總共一百零八個靈氣聚集處,這臨江派就佔了最大最好的一個,讓人羨慕啊。”

說完,他又隱晦地笑道:“當然,比我北宗還是差了一些。”

陳書畫附和地一笑,北宗山門的位置當然不是這臨江派能比的。

“不過,佔據了這麼好的位置,卻沒聽說大陸上臨江派弟子有什麼出類拔萃的。”陳書畫說道。

“是啊,不過這也難怪,這臨江派說是宗門,其實說是楊青鋒自己的府邸才更恰當一些,他獨佔宗門八成資源,只留下不到兩成養育宗門,他修為麼倒是高強,但是又不出手教育弟子,如此這般臨江派如此也不足為怪。”

陳書畫聽了心中嘆了口氣,道:“可惜了。”

倒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可惜這片靈地還是可惜臨江派弟子。

“不過說來臨江派雖然不比我北宗勢大,但楊青鋒卻要比北宗人逍遙快活啊。”長老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有些惆悵,於是隨之感慨。

“木長老,今年天鼎大會南宗會過來幾人?”

陳書畫忽然轉移話題道,他作為這一次北宗隊伍的靈魂人物,也是此次所有前來弟子的師兄,眼光自然要放得遠一些,對那些有威脅的少年天才也更要心中有數,而其中又以南宗為重。

木長老收斂情緒,略沉吟才說道:“南宗……這一代弟子優秀者極多,其中又以二人天資最高,此次不出意外都會前來。”

木長老沒有說那兩人的名字,因為陳書畫知道,不僅僅是他知道,整個北宗,甚至幾乎是整個修行江湖都知道,每個時代南宗弟子皆有天資冠絕之輩,這已成定律,世上最強者那個位置南宗數百年來幾乎從未丟失,這一代的天才弟子,便是下一代的大陸頂尖,沒有人會不重視。

而這一代南宗的天才弟子亦是極多,似乎……比以往的百年都要更多了一些,其中也不知有多少天才人物,按照南宗一貫的脾氣總會將最好的弟子推上前臺幾位,再深藏於暗處幾位,明面上的必是耀世明珠,隱藏於暗處的亦終會登上絕頂巔峰。

這一代,推上前臺的有兩人。

“陳鄒縱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