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叟面前吃下這大餐?老爺子寧可撞闌自盡也不受這般折騰!”
擎雲聞言卻是一聲悶哼,拿起手邊的一把匕首把玩起來,“先生太讓人失望了,一個想守住秘密的人,卻連這點折騰都接不下,居然也好意思開口閉口妄言生死!”說著,他雙目一聚,手中飛刀瞬間衝向獸籠,鏹地一聲,短刀斷開了籠上的鎖鏈,然後掉在土地上,只聽到悶響三下。
“出來吧!這桌佳餚是為先生洗塵準備的!”擎雲笑看著從籠子裡爬出來的容豁,“不過,前提是先喝了那三杯接風酒!”
容豁站在桌邊,狼狽不堪,他低頭看著面前的三個小杯酒,暈光之下,杯口閃動著莫測的光芒。他舔了舔乾燥的唇,心想如今已是飢餓至極,還管他酒裡有毒沒毒,於是嗖地就是一口下去。
坐在一邊的擎雲看著他那速飲的樣子,卻是訕笑起來。
嗚!只是一杯酒,不像有毒,卻令容豁頓然愣住,少頃,他已然滿臉通紅,渾身抖動不止,終於不支倒地。
“酒中霸?純釀?”他不可思意地問道。
“對!就是我每天喝的!”擎雲道。“還剩下兩杯,先生!”
容豁驚懼地看著第二杯酒,眼神已十分渙散,他從沒有喝過純度的霸酒,霸酒之烈,無人能抵,所以向來都是調和飲用。
容豁呼吸困難地撐起身子,望著桌上的菜餚好一會,終於勉強拿起了第二杯酒,咕嚕一下,酒入咽喉。撲通!只見他再度墜地,雙手使勁捂著鼻息,卻依舊見著鮮紅的血液流了一地。他一邊咳嗽,一邊看著冷漠的擎雲。
“還有一杯,先生!”擎雲笑著。
容豁止不住鼻血瀉流,手上的面板開始泛出青色的死光,他滿頭大汗,在地上痛苦地滾動,好一會了,卻是聽到他斷斷續續的碎語,“我……認了!”
擎雲聞言大笑,“容老先生,你果真只是個酸酸的文人呀,一杯酒就能讓你認輸,你還有何資格同我耍脾氣?”說著,揮手招來幾個婢女,給容豁喂下解酒藥,容豁暈沉沉地醒來,一臉傷痛。
坐定後,他邊流淚邊大口吃起桌上的菜餚,滑進枯腸的的油香帶著他鹹澀的哽咽,三十年了,從亡妻離開至今,他再沒好生吃過這三道菜,他吃不下,因為吃一口,就聽到亡妻一聲嬌吟,吃兩口,就見到亡妻一臉痴笑,吃三口,卻再也看不見亡妻音容笑貌,那般的苦他不想再承受。然而今天,彷彿荏苒時光已然帶走那刻骨的憂傷,只剩些破碎的思念繚繞身旁,如今,吃幾口都無所謂了,吃幾口都可以了。
人的感情如同某一個秘密,有一天會突然轉變,雖然,你依舊無法否認它的重要,卻也同樣無法決然堅持。所以,如果愛可以變成懷念,那麼,秘密同樣也可以變成交易。
擎雲悠閒地踱到容豁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拿起剩下的那杯酒一飲而盡,容豁呆滯地看著他。
“先生知道為什麼它叫霸酒嗎?”擎雲問。
“因為霸酒之烈甚至不與任何毒品相融,它的辛辣不僅可以殺死嗜酒之人,還可以揮發一切入酒毒素。”容豁看著那空蕩的酒杯才道,“公元一百一十四年到三百二十年,天都冰刺宮因酒中毒的國王超過三十個,直到公子繼位,才止住那慣例一樣的毒殺!全因為公子素飲霸酒,下毒無用。”在容豁看來,天都許多歷史都從靖天王開始改寫了。
“史記叟果然名副其實!”擎雲坐下來,也看著空空的酒杯,閒聊一般說道,“在北漠,酒是友善的東西,因為它可以幫助無數人抵禦北方的酷寒,所以,在天都,無論是何原由,飲酒而死都是恥辱的!國王尤甚!”他說著,撩起酒杯放在嘴邊一點,一滴霸酒餘露落下,滑進了他的咽喉。看上去,好不風流!
“十四歲時,我對自己說,寧可被飯菜毒死,也絕不被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