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得之而後快了。

胭脂跛著腳跑了數十里,眼見拋開追兵,梁蕭不忍它再跑,到道旁拔出箭矢,撕下衣襟裹好傷口。定睛細看,那箭桿上鐫著一個“楚”字。不禁望了猶在馬背上熟睡的綠衣女一眼,尋思道:“雷大郎和那個二孃所說的女賊莫非就是她麼?”想起雷星被親身父親砍斷一腿的慘景,不由尋思道:“這賊丫頭恁地歹毒,被仇人逮住,正是活該。”便嘆了口氣,將綠衣女擱在馬背上,用韁繩縛牢,說道:“乖馬兒,我不管啦,你帶著她慢慢逃命吧。”說罷轉身便走,卻聽身後馬蹄輕響,回頭一瞧,卻是胭脂跟在後面,便道:“乖馬兒,我說不管就不管,要怨就怨你這主人心腸不好,手段狠辣,惹來這麼多對頭。”轉身又走,但胭脂兀自跟著,梁蕭快它也快,梁蕭慢它也慢,梁蕭把臉一板,正要喝叱,胭脂馬卻直愣愣將鼻子湊過來,對他噴氣,梁蕭心一軟,伸手撫它鬃毛,再瞅了綠衣女一眼,不覺心跳變快,苦笑道:“乖馬兒,我留下來,可是看你的面子,不關你主人的事。”轉身將那女子再度負起,二人肌膚這次相接,滋味似又不同從前,梁蕭心跳更疾。這等情形端的生平從未有過,饒是他聰明絕頂,也想不透何以如此。

穿過一個小谷,前方煙波浩淼,已是太湖,梁蕭正想去處,忽聽得馬蹄聲起,只聽有人喜道:“在這裡了!”梁蕭閃避不及,轉身一瞧,卻見來的是一個長相俊美的小後生。他縱馬搶到近前,跳下馬來,冷笑一聲,揚聲道:“小子,你是這賤人什麼人?哼,這賤人受傷了?當真自作孽,不可活……”他嗓音清脆,口齒伶俐,連珠炮般說完,見梁蕭不答話,不由道:“你啞巴麼?把女賊放下了,滾得遠遠的。”

梁蕭冷冷不發一言,小後生雙頰泛紅,一抖手腕向梁蕭分心刺來。梁蕭一手扶住背上的柳鶯鶯,看他劍到,忽地一掌拍中小後生劍脊。小後生劍鋒斜偏,胸口空門大開,不由駭然收劍,護住全身,定睛再看時,卻見梁蕭依舊站在原地。心中氣惱更甚,又刺一劍,劍勢越發狠辣。梁蕭看他劍到,啪的一掌,再將長劍拍開。頃刻間,小後生電光霹靂般連刺五劍,均被梁蕭運掌一一拍偏。

小後生使到第六劍時,羞怒欲狂,也顧不得什麼招式,驀地身劍合一,猛撲上去。梁蕭這招“掌運天下”出自“縱橫捭闔境”,所謂“治天下如運諸掌”,這一輪掌法極得舉重若輕之妙,看似隨意拍出,實則奧妙無方。倘若對付厲害高手,自須得合以身法,多加變化,但這小後生武功較他還差老大一截,是以站著也能破敵。此時忽見小後生情急拼命,便微微一笑,使招“奕秋投子”,左手二指若拈棋子,按在那劍身之上。奕秋乃圍棋之神,這一指頗得弈道,正按中小後生新舊力道斷續之處。小後生虎口驟熱,長劍嗖地脫手。梁蕭右爪突出,抓在小後生胸口,但覺軟綿滑膩,不類尋常,不由心頭微驚,手上略略一緩。小後生趁機拼死一掙,哧的一聲,數層衣衫一併撕破,竟露出粉色的繡花肚兜來。

梁蕭瞧得滿心糊塗,那小後生卻尖叫一聲,臉漲通紅,捂著臉倒退兩步。梁蕭猛然醒悟,脫口叫道:“哎喲,原來你是個母的。”那女扮男裝的少女面紅如血,用破衣捂住胸口,咬著嘴唇,瞪著梁蕭,眼裡淚水滾來滾去。梁蕭還想取笑兩句,忽聽一聲長嘯自東傳來,蒼勁雄渾,沛沛洋洋。那少女聽到叫聲,回首喜道:“爹爹,快來!”梁蕭見她一臉狂喜,頓生惡念,冷笑道:“你媽來也沒用。”揮手又抓少女酥胸,少女被他抓過一回,羞憤欲死,豈能再容他得逞,叫罵道:“小淫賊。”一手護著衣襟,一手格擋梁蕭來爪。不料梁蕭這一抓竟是虛招,待她全力護胸,腰腹空門大露,便嘻嘻一笑,屈指彈中少女氣海穴。少女勁氣陡洩,被梁蕭摟在懷裡。

這般一來,梁蕭揹負佳人,手抱嬌娃,換了登徒子瞧見,必然羨慕他豔福齊天。但梁蕭身在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