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感覺,彷彿是親切,彷彿是安心。子他雖未見過,但就如他最貼心的親人般。

“皇上!您要的人帶來。”房外傳來凌海的聲音,“帶進來吧。”英帝吩咐道。

凌海領著個髮鬚皆白的老太監走進來。英帝止兩人的行禮,看著那個走路都已有些顫巍巍的老太監,“是何時入宮的?”那老太監躬著身子道:“奴才是先帝成年間入的宮,算起來在宮裡也過幾十年。奴才年歲大,現在內庫裡做些雜事。”

那老太監話有些囉嗦,英帝微皺眉頭,將手中的畫向前舉,“畫中人可認得?”老太監湊近兩步,“不是瑜娘娘麼?”英帝嚇跳,畫中的子竟是當年弘帝的至愛,他的親生母親瑜淑妃。

申太后逼宮之日,他雖得悉自己的身世,但當年申太后為防事情敗露,早已將切線索塗抹得乾乾淨淨,他便再也無緣見窺見生母面容。後因此事關涉皇家顏面,他只是追封母親為端敬太后,卻直未對外公開真相,因此,不僅外人知悉內情不多,就連他自己對生母之事也知之甚少。

此刻,英帝禁不住又驚又喜,難怪他直對畫中子有份奇怪的情愫,原來面對的是生身母親。那他所在的地方,顯然是屬於母親的。

“可知道里是什麼地方?”英帝問那老太監,老太監道:“當年先帝對瑜娘娘極盡寵愛。聽娘娘祖籍江南,便專門在芸樗宮後院為娘娘修院子。據常伴著娘娘盤桓在此處。”

英帝此時方恍然大悟,難怪他直都不知道有裡的存在。芸樗宮是安置先朝遺留嬪妃的寢宮,因著申氏的跋扈,先朝嬪妃或死或廢,到他執政之時,並未留下個。因此,芸樗宮便空置下來。平日裡,他自然是不會到個廢置的寢宮去的,而手下的奴才們自然也不會白白的到他面前提起裡,因而他便直未發現此處。今夜,若非他心智迷亂,也不會誤闖入裡。

“們都下去吧。”英帝揮揮手,讓眾人退下,他要在裡獨自呆上刻。

他將那幅畫軸攤平在案上,細細地看著。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的母親竟然是樣的婉約宜人,樣的高雅美麗。而他的父親弘帝為做如此之多,想必二人也是情深意重,令人稱羨吧!是否就如他與沅沅樣,“在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而接下來是,“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又無法抑制地想到裡,他苦笑著搖搖頭,重新將目光投注到畫軸上。他忽然發現那畫上有奇異之處。

幅畫的運筆是極精細的。無論是流瀉的月影,還是鬆鬆的衣褶,勾劃,都異常嚴謹傳神。從畫中的紗窗、書案、磚地,可以看出描繪的正是間房內的情形,而那奇異之處就在那片灑滿月色的磚地之上。月色是從半掩的紗窗漏進來的,與未被紗窗掩住的地方相比,透過紗窗投注在磚地上的月影顯然是要暗些的。但就在片稍暗的月影之中,卻明顯有處過於明亮,看上去突兀異常。

從整體畫風來看,出現樣的敗筆,顯然是不合情理的,除非是故意如此。他心中震,視線不由得落在那磚地之上。

房內的磚地是蓮青色的琉璃拼縫花磚,塊塊相連,組成蓮花式樣。比照著手中的畫軸,英帝找到那塊與眾不同的磚地。那是塊與其他並無二致的花磚,只不過恰好在花心的位置。

英帝俯下身去,以指輕擊,傳來“空空”的聲響,很顯然,花磚下面是空的。他略略怔,起身從案上的紫檀雙耳薰爐旁取過只銀釺,不假思索地向磚縫隙中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