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語早就乖乖的跟過去,看著泛黃的絹圖上濃重的兩個小字——濟州。

“臣願意挑選國醫館的醫女過去救治受傷的百姓,請皇上恩准。”明知道皇上這是畫了個圈,姚燕語也是義無反顧的往裡跳。沒辦法,不跳的話,皇上會逼著跳的,還不如主動些,給上峰留個好印象。再說,她也的確在這京城裡呆煩了,想出去透透氣。

從皇宮裡出來,姚燕語一路看著大街上的悽慘景象,便去了姚府。她明日就要離京去濟州,今天說什麼也得過來打聲招呼。

宋老夫人是個很神奇的老太太,經過這場地震,她不但沒受驚嚇沒有病倒,反而更精神了。

她比王夫人還幹練,坐鎮家中,指派家裡的奴才們這樣那樣,竟也是井井有條。反觀王夫人倒是受了風寒,身上發熱,躺在床上不敢起身。

姚燕語回來,自有家人報進去,寧氏忙迎了出來,挽著姚燕語的手上下打量過後,才嘆道:“之前聽你哥哥說你安好無恙,我們到底還是掛念的,今日見妹妹果然毫髮無傷才算是放了心。只是……怎麼這形容如此憔悴?”

姚燕語笑道:“我就是累的。嫂子不出門不知道,這外邊滿大街都是災民難民,國醫館裡的院子裡都擠滿了,輕傷重傷,風寒痢疾,無所不有。真真要把人給累死了。”

“快些進屋吧。”寧氏對此事也是萬般無奈,只得吩咐身邊的雪蓮:“你去廚房親自燉一盅山參雞湯來。”

進了家門自然要先去給老太太請安,宋老夫人見了姚燕語又拉著感慨了一回,說她這輩子經歷過三次地震,就數這回最玄。

寧氏怕老夫人說起來沒完,便在一旁提醒道:“正好二妹妹回來了,太太躺了這幾天吃藥也不見效,倒是請二妹妹過去給太太瞧瞧吧?”

宋老夫人幽幽的嘆了口氣,連連搖頭:“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偏生這個時候你們母親病倒了!這府中裡裡外外的還得我老婆子操心!幸虧還有燕丫頭,也合該你母親少受罪。對了——你三妹妹傷到了胳膊,我已經派馬車去接她回來了,好歹你吃了午飯再走,等她來了給她瞧一瞧。年紀輕輕地,可別落下什麼毛病。”

姚燕語聞言忍不住抬頭看寧氏,寧氏淡淡的笑了笑,應道:“一切都聽老太太的。”

從老太太那裡出來,姚燕語因問:“老太太現在出來主理家務了?”

寧氏無奈的笑道:“不然呢?太太的病來勢洶洶,總不能為了這些小事而誤了身子。說不得還是先養好了再說。家裡這些事情也無非是些亂七八糟的雜事。況且現在這種情況,到處人心惶惶的,老太太出來鎮一鎮也沒什麼不好。”

姚燕語自然無話可說,便隨著寧氏來給王夫人請安。

一日一夜的勞累,加上外感風寒和驚嚇,王夫人果然病的挺重。不過再重的風寒在姚燕語這裡也不是什麼難事,只需半柱香的功夫,便是針到病除。

收針後,王夫人命丫鬟把自己扶起來靠在枕上,問姚燕語:“那天你父親回來,我恍惚聽見他說了一句話,也沒怎麼聽真切他就累的睡了,說是皇上因為你們夫婦跟恆郡王的事情惱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這懸了幾天的心了,又不敢問你父親。”

姚燕語便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又道:“本來就沒什麼事情,只不過被那些人揪住不放,非要扣一頂大帽子,皇上偏生在氣頭上,也就信了三分。所以才怒了。不過近日女兒進宮給皇上診脈,已經把事情辯白清楚了,皇上應該不會再拿此事說話了,太太放心吧。”

王夫人嘆了口氣,說道:“皇家之事,素來是要萬分小心的。這事兒是你欠考慮了,才將把柄遞到人家的手裡。你呀!還是年輕。”

姚燕語忙道:“太太說的是。經此一事,女兒以後必然萬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