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提不起絲毫力道,身子一歪直接栽了下去。

“即便是逃跑,也不能把後背留給對手,沒人教過你麼?”李青輕聲說著,緩步走過來,伸手扯住寧輝的一隻腳,將他一路拖了回來。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到了這一步,寧輝的精神已經要崩潰了,近乎於瘋狂的嘶吼。幸虧這座廢棄的小樓地處荒涼,要不然絕對能夠引起李家值夜保鏢的警覺。

“殺你可以,那你也得告訴我你從哪來啊。”

“我不會告訴你!”寧輝緊緊咬著牙,恨不得將滿口的牙齒咬碎,對於保守秘密,他做的倒是極其稱職。

李青眼底緩緩湧起一抹詫異,也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了。以寧輝到現在為止的表現來看,他絕對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但卻對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始終守口如瓶,簡直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

如果是換做老馮那種性子,就算是將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來,也絕對不會吐出一個字。要是楊迅,則是破口大罵不止,但卻一句有用的都得不到。換了文揚,就是痛苦的要命,表面還要裝出一副這都是小意思,一點兒挑戰都沒有的德性來。

這是李青這些兄弟的個性,毫無疑問都是鐵錚錚的漢子,嚴刑拷打他們得不到絲毫訊息都可以預料,可面前的這個寧輝,明明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熊包啊,他哪來這麼強的意志力?

或者說,只要他吐露了半個字,就會遭受比李青所為更嚴厲的懲罰?

李青沉吟了一會兒,只覺得脊背有些發寒。這群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殺手,雖然水平略有不及,但在紀律性上,貌似絲毫也不弱於當年的血骷髏。

他們究竟屬於哪裡呢?

越是知道自己面對的敵人危險,李青就越要知道真相。

“蠻有意思,試一試今天能不能撬開你的嘴。”李青言語間泛著絲絲寒意,“我有很多辦法,看看你能堅持到第幾個。”

原地站了一會兒,李青忽然轉過身從地上的一堆廢舊雜物中扯起了一條繩子,然後回身將寧輝結結實實的綁在了鋼絲床上。

“你要幹什麼!”寧輝的聲音都在發顫,身子掙扎了一下,卻發覺由於李青綁的太緊,除了轉動頭部之外,身體的其餘部分都很難移動。

李青一伸手,將窗臺上的燭臺取了下來。上面多半截蠟燭,不知道放了多久,表面結了厚厚的一層黑灰。

在燭臺邊上還放了半盒火柴,李青看了看才發覺已經不能用了,隨手拋到了一邊,然後從口袋裡將自己的打火機掏了出來,將蠟燭點燃。

昏黃的光線湧進了屋子,視野突然明亮了不少。寧輝滿臉的血跡,汗水和灰塵混在一起,看起來極其狼狽。

李青一言不發,彎下腰將燭臺用磚塊墊起來,放在了寧輝的手掌下面。

灼熱瞬間傳遍全身,寧輝也終於知道了李青想要做什麼,當下整張臉已無人色。

“啊!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

燭火灼燒著寧輝的一隻手,身體在鋼絲床上拼命掙扎,牆壁上投影出扭曲又恐怖的影子。

李青拎了一把三條腿的凳子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寧輝痛苦的嚎叫,時不時輕輕挪動燭臺,調換一個更加準確的位置。

不多一會兒,空氣中就傳來了一股烤肉的焦糊味兒,刺激得令人作嘔。

寧輝終於是再也扛不住了,嗓子好似風箱一樣發出粗啞的呼呼聲:“你放了我!我都告訴你!什麼都告訴你!”

“才第一個就堅持不住了?”李青呵呵一笑,伸手輕輕挪開了燭臺,放在一邊,“說吧,你屬於哪股勢力。”

整個身體都不住的抽搐,足足持續二十多秒寧輝才逐漸平靜下來,臉色扭曲,眼睛向外凸出,相當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