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價還是三價,要根據式子判斷,不要靠直覺——唉,白穹,或許你不適合學化學。若是連配平都找不到感覺,後面的化合價就更學不懂了。” 高一,某年某月某日的晚上,九點五十五。 九點四十五晚自修結束。 距離規定的回宿舍的時間還有五分鐘。 依稀記得是下雨天……雨很大,天很黑,窗外沒有千紙鶴,只有化學老師一臉無奈樣,將作業本遞給了白穹。 “我記得你是住宿生,快回去吧。” “也不要急於求成,真不擅長的就是不擅長,選科總會有適合你的。” “好的,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回到空無一人的教室,白穹背上書包,取出一柄大小適中的雨傘,再收拾好帶回寢室的星火英語隨身攜帶小詞典,輕車熟路地轉身下樓。 這所學校是分校,主校重高私立的,一學期學費一萬,比主校學生高八千,只有年級段前十的學生才能拿到八千的獎學金和主校的學生學費持平。唯一的亮點是高三學生會去主校學習,家長認為著很重要,但學生清楚,這不過是換個監獄的營銷手段。 宿舍在主校,分校的住宿生需要穿過一條大馬路,走個大約兩百米回到宿舍。當然,為了區別主校和分校的學生,學校規定了分校學生回去的時間點,也就是十點,遲到了就要登記,嚴重點還要聯絡班主任。 白穹算了下時間,清楚這次非遲到不可,而且自己是因為問問題而遲到的,正當理由,也就放慢了步伐,散步般走下無人的校園。 學校不過兩棟教學樓,一棟高一一棟高二,沒個教學樓四層,一個年級段頂多五個班。換而言之,分校的一個年級段頂天有三百人,白穹這個年級段有二百八十九個人,還算是人比較多的一屆。 難得的男女比例對等,顏值好看的女生也不少,不過白穹根本不在意這些。比起高中忙著找物件的,白穹受到的壓力迫使他埋頭苦讀——他是買進來的學生,初中不認真讀,高中醒悟的一類。 那時候的他,自卑內向,甚至連自班女生的名字都記不住,虧他還被強戴了個衛生委員的帽子。反正,女性朋友多大應該與他無緣。 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他下了樓,走到一樓的食堂,無光,藉著圍牆上的淡淡路燈,投射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 傾盆的大雨,屋簷下的少女靜靜駐足著,似乎是在等待著誰。白穹對她沒有印象,但從同一棟教學樓,還有這個時間點,推斷出她和他的情況類似,或者…… “你的父母還沒來嗎?”白穹是個老好人。 “嗯唔,我是住宿生,但沒帶傘。”她轉過頭答道。 按學校的要求,她梳著標準的單馬尾,長相來說……中上吧?看上去很文靜,有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好吧,白穹的審美觀不強,大多數的女生她都覺得還好,分不出好看和難看。 但若是國東辰,會做出中上的評價。 “我也是住宿生,要不一起?” “好啊。”女孩笑了,笑得很甜美。 於是兩人擠到了一起,勉強淋不到雨。 白穹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默默把速度保持在和女孩相同的水準。或許還有一個原因,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所幸不說話了。 “謝謝你了,白穹。” “你認識我?”白穹訝異道。 “哈哈,樓下的照片牆,第一個不就是你嘛。” “嘖,運氣好。其實我是第二,第一是從主校退到分校的那位,現在又轉到了第一重高的分校,所以就變成我嘍。”白穹有點自嘲。 “欸,那也是要實力的,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偽了。” “不好說,這是九門科分數算一起的排名。等到時候分了班,大家都在學擅長的科目,分數再一比,我就不知道被你們拉到哪裡去了。” “你還是老樣子呢。” “欸?” “嗯,沒什麼。” “額,哦,話說話來,你叫什麼名字啊?” 說了半天,卻還不知道這位同學的名字,有點汗顏。 “我啊,王禹諾,五班。” 我也沒問她班級吧……得找點話題。 “你對選科有什麼看法?”白穹問道。 “我嘛……物生技。” “我在考慮物化生。” “可我聽說學校不會開物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