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貝爾頓魔神事件,庫魯西斯教投入了兩隊勇者:負責進攻的主隊十七人,負責勘察的副隊十人。在將近兩千的基數上二十七不過是零頭,但出任務這麼多人倒是頭一次。 為什麼?就像是穿越時附帶的加成,異世界勇者的資質普遍比原世界高,但經驗卻聊勝於無。大部分時間都在特訓和惡補理論知識,在外歷練也是三三兩兩,出任務五人小組力都有餘。 而這次竟然高達二十七人,可見任務的不一般。當然,我們的勇者們大多都對此嗤之以鼻,認為讓他們出手完全是在用高射炮打蚊子,成功不如探囊取物般手到擒來? 他們為他們的自大付出了代價。 主隊全滅,副隊虛四活實則五,這就是結局。 十三人成了魔神召喚儀式的祭品。 九人戰死。 鮑雨瑞背叛,下落不明,視為死亡。 白穹,國東辰一戰成名,被迫參加天道遺蹟計劃。在災厄之日一同墜入深淵,從此杳無音信,視為死亡。 文吞重創昏迷,提前退出舞臺。 最後一人,非戰鬥人員。被託付了重傷的文吞後一齊退出戰場,倖存。 林硯,是她的名字。 命輪——朝花夕拾。 與萬物交流,凡是有意識的,有問必答。前者正常,而後者才是此命輪真正的離譜所在。有問必答意味著什麼?一草一木都將是你的眼睛,它們和人不一樣,是不會說謊的。 眼睛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她最早看清了庫魯西斯教的面目,但那有如何呢?沒了勇者身份加持,異世界的每一步路都舉步維艱。 在這個肉弱強食的世界,唯一值得信任的似乎只有原世界的夥伴——才怪,得知鮑雨瑞背叛一事後,她的心就涼了半截,但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其他人這一殘酷的事實。 在那之後,她變得沉默寡言,總是在後方觀望著。她對同伴們依舊抱有幾分希冀,相信大家齊心協力,會找到回家的路。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逐漸發現,大部分人都忘記了初心,沉溺在了可悲的勇者遊戲中…… 她放棄了,她一向是個擺爛的人,那就擺吧。 【真的要去嗎?】 【非去不可啊,畢竟頂著個閃銀的號頭。】 【……】 【九死一生,我知道的。但你別太擔心,我又不是一個人,大家都在呢。庫魯西斯不值得信任,但原世界的同學老師們肯定可以,我相信大家會互幫互助,患難與共噠。你就等我們回來嘍,到時在找找回家的方法。】 白穹和國東辰多少也察覺到了真相,但他們始終相信著同伴們。對他們而言,大家都是原世界的夥伴,同樣有著核心價值觀,沒必要提防,杞人憂天。 林硯卻擔心夥伴的背叛,更懼怕白穹和東辰出事。可往往來的就是最怕的,她到底還是不知道他們的死活,是栽在了魔物上,還是栽在了人心上,是栽在了庫魯西斯的陰謀中,還是栽在了昔日同伴手上。 坎貝爾頓魔神事件,最終倖存者,兩人。 他們離去了,卻讓她重新邁出了腳步。 信任?真的存在嗎? 步步為營,才能活下去。 —————— “林硯,你在想什麼呢?” 為營救高琪王,志同道合的幾人分開行動,這正是林硯想要的。她原本想單獨行動,卻不料在途中遇到了前去血族追查餘燼的勇者小隊,更不想其中有著同班同學,硬是把她拉上了馬車。 即使是同班同學,林硯依舊留有戒心,因為鮑雨瑞就是很好的人例子。而把她拉上隊的女同學名為袁伊,在男生間有著球王的稱號,也是開了掛般的穿越者,受到了庫魯西斯的重視。 越是和庫魯西斯沾邊的,林硯就越是想遠離。但礙於兩人在原世界的情分,她又不好表現出疏遠之意,只是無言地當著她的小透明。 一有機會,就立刻遁走,避得越遠越好。 “我不想聽到那種噁心的聲音。” 她指的是同行的另一輛馬車,一輛載著男性勇者的馬車。在路上行駛著,卻不時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聲,據袁伊所說,他們的馬車上載著沿路買來的半獸人姑娘,估計是為了打發時間在不知廉恥地多人運動。 “是啊,那幫男生真噁心——你知道嗎?不少人在這個世界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