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要不是無名你也不會成這樣?” “可以這麼理解吧。不過狐族化對我而言是遲早的事,從某種意義上我還得感謝他。你想想看,換作其他人,興許我早就死於他手了。” “但你們現在不是處於對立面嗎?” “姐啊,世間總是充滿矛盾的。” 迷糊之間,無名聽到了兩位少女的對話。他勉強睜開雙眼,想要撐起身子站起來,無奈使不上勁,只得繼續靠在石壁上修養。 “他醒了。”紅雲注意到了無名的甦醒。 “無名老先生,感覺如何?” 白穹轉過身,趕忙從拉芙中取出杯子和水,幫助無名喝了下去。有了水的滋潤,無名蒼白的臉色總算好了些許,唇色也略微紅潤了。 無名為幫白穹穩定而獻祭了他的本源,若非紅雲打斷,他現在已經魂飛魄散。即便如此,他在一瞬間也蒼老了許多,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他們是敵人,但無名燃燒自己救助了她,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所以白穹會在最大程度上對他表示尊重。 無名抬起眸子,餘光掃到了白穹的那對銀毛狐耳,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恭……” “恭迎吾主……” 白穹看出他想要起身作禮,立刻按住了他。 “都是老衲的錯,差點斷了銀狐一族最後的希望,罪該萬死,”無名喘著粗氣道,“願吾主賜老衲一死,不過在那之前,老衲可否把狐族的刀術傳承予你。” “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能殺你呢?” “不,正如您先前顧慮的那樣,您現在是幫血族公主的,而老衲則是狗熊嶺的一員。殺了老衲,您也好向血族公主交差吧。” 我為毛要向自己交差啊? “嘖,老孃算是看出來了,”這時,抱胸旁觀的紅雲道,“老傢伙你是一心尋死是吧。” “姐姐!”白穹嬌嗔道。 “她說的不錯,老衲有愧於您,”無名則是搖了搖頭,認可了紅雲的說法,“不僅是險些置您於死地,更多的,是不能直接站在您那邊。” “沒事,我理解你。我是你的使命,而狗熊嶺是你的情義,所謂熊掌與魚不可兼得,所以你選擇了最極端的做法——盡所能把刀術教予我,然後以死給狗熊嶺的兄弟們一個交待,你是這麼想的吧。” “您見笑了。” 無名沒有否定,變向地認同了白穹的話。 “那麼,小白你的選擇呢?老傢伙給你的不過是一個建議,真正的選擇權在你的手上。” 是否在此了結無名,這就是白穹所要選擇的。狐族的刀術是可以透過記憶傳承的,一般而言這種傳承方法成功率不高,畢竟細節方面都需要被傳承者自己琢磨。就像是憑空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需要獨自對敲練習一樣。 “沒事,我理解老先生的想法。換作我,說不定還沒有像他這樣的覺悟——苟且偷生它不香麼,”白穹笑了笑,“在那之前,我想問個中規中矩的問題,還希望老先生能回答。如果實在是威脅到了弟兄們,你也可以不予作答。” “狗熊嶺與血族間難道沒有緩和的餘地嗎?說到底,你們也不過是熊族派來的僱傭者們吧。” “老衲明白您的意思了,可是之所以我們狗熊嶺會聽命於熊族,就是因為我們的老大隻強被他們控制住了!”無名突然怒道,“當初老衲被激進派追捕時,就是隻強救了老衲一命,所以……” “你們的老大隻強不是外出旅遊去了?”紅雲疑惑道。 “那都是刻意外傳的訊息罷了。準確來說,這都是獸族聯邦總部的安排。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麼邪術,竟然控制了只強的靈智,成了他們的走狗。” “他們承諾,只要我們再完成這一項任務,他們就會換隻強自由。關於任務,就是搶奪源泉的主體,順便協助西澄西劍兩兄弟,儘可能地給血族製造破壞。” “狗熊嶺本有的兵力並不多,這次出行的大部分都是熊族提供的。據老衲觀察,那些士兵也不過是實驗品,而且弟兄們中也有問題,只是老衲還沒摸清楚問題所在。” “實驗品?問題?” “嗯,或許是注意到老衲察覺到了這點,所以老衲也被他們所提防著。但不出意外的話,它們都與一個東西有關——” “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