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寒初藍的眼角流下了兩行清淚。

平時的她很堅強,但在喝醉了酒,或者像此刻生病,神智不清的時候,她就會變得很脆弱,她會想念她想念的人,一想到自己如今的狀況,以前的日子,她就想哭。

經歷了那麼多,忍了那麼多,她也真的很想大哭一場,有時候覺得活得很累。

“藍兒。”李氏聽著她的呢喃,看著她眼角流下來的兩行清淚,頓時心如刀絞。她也格外地懷念起千澤娶了寒初藍後,在張家村的那半年日子。

母慈子孝,家庭和睦,夫妻和美,哪怕是早出晚歸,日子過得艱苦卻甜美呀,至少沒有這麼多的暗殺。

周妃眼圈紅了紅,偷偷地用自己身上帶著的帕子拭了拭淚。

“王爺,世子妃的藥熬好了。”

李公公端著一碗藥小心翼翼地走進來。

夜沐立即站起來,一步上前,接過了那碗藥,就往床邊走去,周妃伸手想接過那碗藥,溫聲說道:“王爺,妾身來喂藍兒吧。”

“你扶著她,我來。”

夜沐沉聲吩咐著,人已經在床邊坐下,李氏往後退開,包住寒初藍的手便鬆開了,寒初藍又似乎不安穩起來,不知道她又做了什麼夢,她呢喃著:“媽,我好想你們,好想回到你們的身邊……千澤……”

她要不是愛上了夜千澤,她根本不會甘願去承受這些。

“藍兒,醒醒。”

夜沐輕輕地叫著。

周妃也輕拍著寒初藍蒼白的臉,輕柔地叫道:“藍兒,醒醒,喝藥了。”

聽到叫喚聲,寒初藍自夢中回過魂來,她睜開雙眸,潛意識裡盼望看到夜千澤,當她看到熟悉的房間,看到自己的公婆正圍坐在床前時,眼前的一切立即把她自期盼中打回了現實。她不過是在做夢,夜千澤去打仗了,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回來呢。

眼底的失望一掠而過,寒初藍隨即勉強地笑問著夜沐:“爹,你們怎麼在這裡?我怎麼覺得頭重腳輕的?”本能地抬手摸著額,寒初藍懊惱地低叫著:“怎麼又發燒了。”

昨天晚上那一幕如同潮水一般倒回了腦海裡,寒初藍忽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又發燒的了。她昨天晚上砍傷砍死了數名黑衣人,但她也受了傷,捱了幾刀,雖說都是皮外傷,或許是因為傷口多,所以誘發了炎症,便發燒了。

她還被那個兇狠的灰袍當成田雞一般摔了兩次,內傷便是這樣來的。

不過她現在感覺不到五臟六腑有傷,只是稍微有點不舒服而已,皮外傷倒是痛得讓她臉色煞白。應該是誰替她療過內傷了,除了代青還會有誰?代青以前整到她身受內傷,又怕夜千澤知道,就趕緊扔給她一顆說什麼是千金難求的珍貴名藥讓她服下,那藥還真有效果,吃下去後休息上一個時辰,她就覺得沒事了。

代青應該又給她服下了什麼千金難求的珍貴名藥吧。

後知後覺地,寒初藍才意識到代青身上似乎也經常能摸出一些藥來,代青不會也學過醫理吧?

代青也有一身傲人的武功,夜千澤就是他教出來的,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劍法,夜千澤是青出於藍更勝藍。除了劍法,夜千澤在其他方面還是不如代青的,畢竟是徒弟嘛。寒初藍現在只知道當今天下,武功深不可測的人便是藥王谷的谷主,而藥王谷谷主的徒弟便是元缺,瞧元缺那身如同無底洞一般探不到底的武功就可以知道藥王谷谷主多麼厲害了,但再厲害的人物也是從拜師學藝開始的。寒初藍突發奇想,代青和藥王谷的谷主會不會是師兄弟?

汗!

寒初藍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小說看得太多了。

代青可是大曆國的人。

藥王谷谷主卻是大星王朝的人,哦,不對,沒有人說藥王谷谷主是哪一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