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裴冕等人沒說得幾句話就在義莊動手,早已退縮一旁,看得膽戰心驚,想是怕刀劍無眼,傷到自身,又怕這些人會在義莊鬧出人命,害他惹上官非,是以一步一步挪向門口。付璟見老漢退到門邊,似欲偷偷離開,忙止住問道:“請問這位兄臺,你知不知道這人是如何中毒的,中的又是什麼毒?” 那老漢顫顫巍巍地道:“這……這種毒很是罕見,好像……好像是叫做清心……清心散……,不,好像是……好像是叫做清心莫愁……莫愁散。”老漢好不容易將話說完,又覺得沒表達清楚,急忙補道:“好像是清心莫愁散。”

“清心莫愁散?” 裴冕忙要了幾枚銀針,在沈沛莊頭頂、四肢都扎驗了一番,各處銀針都呈暗黑色。李淡然見狀道:“有人故意在傷口上下毒,好讓你們兩派互生嫌隙,下毒之人可算處心積慮,看來你們應該儘早化解干戈,以免再中了人家算計。”付璟道:“能夠讓人在不知不覺下中毒,而死後表徵卻又一如尋常,看來很可能是清心莫愁散。只是不知這毒是何人所下,倘若今日沒來看個究竟,我們可就一直被人冤枉了。”慕容華亭卻道:“冤枉麼,朱正琮家裡既備有‘相思斷續膏’,自然也備有‘清心莫愁散’,若說你們龍泉派想嫁禍於人,早暗中派人做了手腳,也不是沒有可能。”鍾玉琢道:“你們先前剛說我朱師弟跟許荑師妹的姻緣是兩派在和親,既然我們龍泉派與莫邪派有秦晉之好,那就算我們有意要嫁禍於人,也沒必要嫁禍給莫邪派啊!更何況嫁禍於人這等卑劣的行徑我龍泉派向來不屑於為。”慕容華亭冷道:“不屑於為?說得倒真漂亮,你們龍泉派弟子謊話連篇,那些做長輩的所說的話自然也差不多。”鍾玉琢欲待再與爭辯,付璟忙將其止住。李御風在旁聞得此言,卻早已面紅耳赤,他一向都覺得撒謊是在待人接物過程中一項不可或缺的技能,是以只要不是違心背道,那說幾句謊話也就根本算不上什麼,不過因為自己撒謊而令師門蒙羞,卻讓他汗顏不已。

裴冕對著銀針沉吟良久,忽然睜大雙眼道:“是莫邪派的清心莫愁散,這一定是莫邪派的清心莫愁散!”他隨即給那老漢丟了一錠銀子,接著向眾人一拱手,二話不說就帶著門下弟子離去。慕容華亭與裴冕本是結伴而來,不料裴冕說走就走,慕容華亭心下惱怒自不必說,眼見孤立無援、孤掌難鳴,當下也只得作揖離去。

鍾玉琢目送豐城、青釭兩派人離去,一轉頭又瞧見沈沛莊的屍首還好端端地留在義莊,冷笑道:“裴冕這人真是厚顏,明明盜了我的莫邪劍,卻死賴不認。對他來說,像沈沛莊這般辦事不利的弟子,巴不得少一個是一個,又怎麼真會為他如此大張旗鼓地報仇呢。我看他所痛惜的是沒拿到我的莫邪劍,卻不是他那盜劍的弟子。他本想弄得我們龍泉派雞犬不寧,現在不但沒吃不到羊肉反而弄得自己一身羊臊,嘿嘿。”

陶遷道:“真想不到原來是莫邪派下的毒,他們想嫁禍給師弟,好挑起我們跟豐城派之間的爭端,卻不知這樣對她們又有什麼好處。”鍾玉琢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鄰之厚,君之薄’這句話,我們‘六脈神劍’除倚天派出類拔萃外,其餘五派實力都是相差無幾,如果忽然之間有兩三派因為相互爭鬥而致使門衰祚薄,那不就等同於未參與爭鬥的幾派實力增強了麼。”陶遷和李淡然都深服其論,付璟卻自顧在喃喃自語,他心中一直在想:“莫邪派為何要下毒?莫邪派為何要在許荑結婚之事下毒?”

眾人取道回朱府,行到半路,付璟忽然問道:“據說莫邪派的清心莫愁散連資深的仵作都無法驗出,看守義莊的那老漢不過是尋常的村野之人,他怎麼又會知道?”鍾玉琢等人聽他這麼一問,也覺難以理通。李淡然道:“照理說,那人住在這麼破敝的義莊裡,應該不像是江湖中人。”鍾玉琢道:“雖然說我們龍泉派追求隱居生活,但像義莊那種地方是說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