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束手無策,六公主她……請殿下速去看看!”

蕭統眼中微露悲愴之意,向府邸方向行去。

我們趕至彭城刺史府中時,二皇子蕭綜面色蒼白如紙、氣息奄奄。

安吉公主站在離他幾步遠處,怔怔看著他,眼神中帶著無窮無盡的悔恨和痛楚,她見蕭統進入房間內,立刻呼喚著“大哥!”撲入他懷中。

我遠遠注視著他們兄妹,蕭統似乎低聲詢問著什麼,安吉公主仰頭應答了幾句後只顧不停啜泣,悲痛之色卻漸漸舒緩了一些。

我靠近蕭綜,見那柄銳利的匕首依然插在他腰間,鮮血不斷向外溢位,若是不及時拔出,他一定不能支撐太久。但是隻要在拔刀之後將他周身的穴道封住止血,或許還有幾分可救。

我料想那些醫官皆不敢輕易拔刀是惟恐蕭綜因此而死,皇帝會怪罪到自己頭上,當下不再猶豫,用盡全身力氣將那柄匕首拔了出來。

一道血光頓時飛濺而起,將我的衣袖染紅了一大片,我顧不上拂去臉頰和身上的汙血,急忙利用法術將蕭綜的周身大穴道封住,那些醫官見狀紛紛將金創藥、止血生肌的藥物遞送過來,我替蕭綜止血後,他們開始細心替他包紮。

蕭統和安吉公主見此情景,急忙向我們走來,安吉公主見匕首拔出蕭綜並未斷氣,而且傷口漸漸止血,神情頓時釋然了不少。

蕭統走近我身邊,仔細端詳我半晌,見我毫無異狀,才道:“為什麼不讓我們幫你?”

我不想被他看見臉上的髒汙血痕,低頭道:“我怕來不及救他了,你先不要看我!”

他不但不後退,反而向前一步,用他寬大的白衣袍袖擦拭我面頰上的血漬,溫柔說道:“紫兒,謝謝你。二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麼,他始終都是我的二弟,我們都應該救他一命。日後他會如何抉擇,我也不會勉強他。”

我見他毫不避忌我臉上汙漬,心中泛起一陣溫暖甜蜜的感覺。

蕭綱匆匆帶領一群侍衛衝入房間,見此情景怔住了一霎,卻向身後說道:“將北魏被殲滅的訊息奏告父皇,再將此人帶回京去交給父皇審問!”

安吉公主聞言站起,擋在蕭綜身前尖聲叫道:“三哥,不要!”

蕭綱劍眉一簇,說道:“六妹,此人本是忘恩負義之徒,父皇明知吳淑媛產期有異,卻從不追究,一直對他視如己出,他卻暗中串通北魏欲置父皇於死地!四弟之死本是他一手謀劃,我若不將他帶到父皇面前,四弟泉下有知豈能瞑目?”

安吉公主回頭看了一眼蕭綜,咬牙說道:“三哥,毒酒雖然不是我所配製,卻是我親手倒給四哥喝的!一切罪名我都願意承擔,我只求你放過他!他雖然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可是我們的父皇殺了他的父皇,他不能不報仇……否則現在的太子就是他,不是大哥了,我們也不是皇子和公主!”

蕭綱微有怒意,說道:“六妹,你瘋了嗎?你可知道替他承擔罪責的後果是什麼?父皇一定會殺了你的!”

安吉公主落淚道:“我本來不想讓父皇知道,如果父皇因此處罰我,我願意為四哥償命!”

蕭統注目他們良久,終於緩緩說道:“你們如此爭執,可曾想過父皇的心境?四弟屍骨未寒,若是二弟與六妹再有不測,父皇如何承受得住?你們若是真心為父皇著想,就不要輕易說出一個‘死’字!”

我從未見過蕭統如此疾言厲色,蕭綱與安吉公主見他話語中隱然含著威儀,居然被他氣勢所懾,住口不言。

蕭統向昏迷不醒的蕭綜看了一眼,對小院中眾侍衛說道:“本宮今日要你們在此起誓,眼前所見一切皆如本宮所言,永遠不可將其中真相透露與任何人,你們可做得到麼?”

眾侍衛皆是皇子心腹之人,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