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一陣劇痛,但是他仍然保持著清醒,那個中年男子,把他抱回家放在一張鋪著小黃鴨床單的床上,然後從櫃子裡拿了許多東西,先是在他的傷口灑了一些滿是酒味的褐紅色液體,然後熟練的灑上止血的藥粉。

消毒止血包紮,動作一氣呵成。

原來是一個土郎中……他微微安心。

他的目光隨即落在這個屋子的四處,一件半舊的衣櫃,一張四方端正的桌子,還有兩把用竹子製成的竹椅,有些灰白的牆上貼著一張奇怪的畫像,這個家應該很貧窮,他心中想著。

陸業成看著自己兒子的眼神覺得有些奇怪,他剛剛去鎮上進藥,回來的路上卻看見同村的陸強心急火燎地跑過來對自己說:“陸哥,陸循、陸循掉河裡了!”

他心中一緊,跟著陸強往出事的地點跑,擠進人群之中,發現自己的兒子滿頭是血躺在那裡,他的心頓時如同被刀子剜了一樣。

“業成,你兒子的頭被撞到河底的大石頭了,你趕緊帶他去醫院吧。”圍觀的村民好心提醒。

……

“兒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腦袋有沒有很暈?”陸業成小心翼翼盯著他兒子的臉問道。

但是陸循卻一種陌生的眼神打量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戒備和不安。

下一句話讓陸業成的腦子啪嗒一下斷了電。

“你是誰,這裡是何處?”

……

陸業成有一瞬間以為他兒子變成傻子,額頭撞出這麼大的傷口,他竟然都沒有哭,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失憶了,他狠狠地揉了揉自己一團糟的頭髮,第五次開口問:“兒子,你真得不記得我是你爸爸嗎!你記得你自己是誰嗎!?”

魔尊搖頭,他無法也不想解釋自己的身份,他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自己的重生到這個男孩的身上,既然是天命讓他重活一遭,他定然要用陸循這個名字好好的活下去。

陸業成“唰”地站起身,開啟門跑了出去。

外門剛好進來一個頭發花白的瘦老頭,此人正是陸循的爺爺陸良貴。

他方才聽到自己孫子出事的訊息慌忙趕過來,正好看到自己的兒子走出來,馬上開口問道:“循循怎麼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爸……”陸業成這麼大個人了,看到自己的老父親突然有些哽咽,“循循他撞到腦袋,連我都不認識了!”

“什麼……”陸良貴頓時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暢,腳下一頓,差點摔倒。

“爸你先照顧下循循,我出去借點錢。”陸業成往外頭衝去。

陸良貴走進屋,發現自己的孫子額頭上的紗布,頓時一陣心疼。

“循循,這都怎麼弄得啊!怎麼這麼淘氣,放學了不回家幹嘛去河邊玩耍!”

陸良貴先是中氣十足地教訓了幾句,見自己的孫子沒搭理自己,又試探地開口問:“我是你爺爺,你記不記得我啊。”

陸循只是看了他幾眼,還沒想好說什麼,就聽一陣腳步聲,陸業成從門口衝了進來,然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陸循的爺爺說:“爸,我帶循循去縣城的醫院檢查下。”

說完一把抱起陸循,出門直接往村口的方向而去。

陸循坐在陸業成的膝蓋上,感覺整個人有些僵硬,他此刻坐在一個長方形的有四個輪子的鐵皮盒子裡面,讓他好奇的是這個盒子沒有任何馬匹在前面驅使就能自動前行。

窗外的景色如同潮水往後湧去,道路兩邊的房子高而奇異,與他所處的朝代的白牆紅瓦毫無相似之處。

坐在隔壁的小女孩,一直好奇地盯著陸循的額頭看。

陸業成對陸循說:“兒子,你要是覺得頭暈就睡會吧,起碼還有兩個小時才到縣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