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落進湖裡。

“你一個修煉鬼力的妖道,誰知道你有沒有在符咒裡搞什麼鬼?”宇文睿朝張小卒喝道,他心裡雖對器靈的身份生出一絲疑慮,但是兩者相較,他更不相信張小卒。

“張小卒,她不過是個喪失記憶,無家可歸的落難女子,我和你之間的恩怨休要把她牽扯進來,她若有冒犯你的地方,我可以讓她給你道歉,請你高抬貴手放過一個落難的可憐女子。你想想,她一個柔弱女子如何承受得了神魂灼燒之通?”宇文睿突然放低了姿態,語氣懇切地向張小卒說道,聽得出他確實迫切地想保護器靈,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至少是不想讓張小卒傷害她。

張小卒神情冷淡不為所動,俯身對著湖面一拍,湖面上頓時也亮起金色符印,封死了器靈入水逃遁的路線。

器靈突然停止拍打身上的符印,又再次扭動身姿舞動起來,一股股冰冷刺骨的寒氣自她身體散發出來。

咔咔咔

她腳下的湖面突然發出一連串細碎的聲音,水面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冰,並快速的往四周蔓延。同時她身上道力流轉的符印,竟然漸漸緩慢下來,好似也要結冰一般。

距離較近的人全都被凍得忍不住打寒顫,尤其是浸在湖水裡的人,體驗到了如墜冰窟的感覺。

“大膽!”張小卒瞪目怒喝,手掐印訣引爆了器靈身上的符咒。

器靈受到符咒傷害,當即淒厲慘叫,可是她受的傷遠比張小卒想象的輕得多,甚至她只是吃疼慘叫,都未能阻止她的舞姿。

張小卒神色凝重,取出骨刀,咬破舌尖,一口純陽血噴在刀身上,又以左手劍指蘸血在刀身刻下符咒,而後撲向器靈一刀斬下。

“張小卒!”宇文睿氣急嘶吼,沒想到張小卒竟這麼鐵石心腸,真要當著如此多武林同道的面辣手摧花,當即忍不住想要再次出手,可未等周劍來動手阻攔,突然一道星辰之力從天而降,裹住宇文睿將其拽向空中。

宇文睿先是大驚失色,而後看到阻攔他的人竟然是司徒清,當即出聲向司徒清哀求道:“四師祖,求您救救小影!”

卻見司徒清搖搖頭,道:“張小卒沒有騙你,此女子確實不是人,她乃器靈所幻化而成,食人血肉精氣成長,她對你不懷好意。”

“啊?可”宇文睿聞言大驚,還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生生卡住。

他突然想起從認識器靈到現在,身邊已經莫名不見了好幾位藥王谷弟子,他一直以為這些人偷跑著去了戰場,或是受不了雁城的苦,偷偷返回宗門去了,現在才恍然明白,這些人恐怕都已經被他的小影吃了。想到自己一直對她毫無提防,禁不住感到一陣後怕。

下方湖面上張小卒施展出融合了寒潭舞姿的殺人刀,三刀把器靈逼入絕境,而後當頭一刀劈下。

“公子,饒命!”器靈竟突然跪地向張小卒哀聲求饒。

“徒兒,住手!”同時上空傳來天武道人的喝止聲。

張小卒手中的刀猛然止住,距器靈的腦袋只差寸許,嚇得器靈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說實話,若不是器靈逮著機會就要謀害他性命,他還真不想為難她,畢竟寒潭舞姿讓他受益匪淺,從黑森林一路走來,若無寒潭舞姿相助,他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所以饒器靈一命並非不可,他張小卒不缺感恩的心,可是器靈三番五次想弄死他,這讓他如鯁在喉不除不快。

張小卒抬頭望天,向天武道人投去詢問的目光。

天武道人沒有說話,而是朝張小卒一揮袍袖,灑落星辰之力將張小卒和器靈一同罩住。

星辰璀璨,人們看不見裡面發生了什麼,只看見當天武道人撤去星辰之力後,只剩下張小卒一個人滿臉喜色地站在湖面冰層上,器靈已經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