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同學說,上大學後可以勤工儉學,這樣就不用家裡出生活費。 擺在眼前的問題是學費和住宿費,這些加起來要五千多塊錢,劉家壓根負擔不起,劉小莘也覺得,她已經滿十八歲,高中文憑也能找到工作...大學上不上的無所謂,早點賺錢或許能把哥哥和母親的病治好。 糾結又犯愁! 當初不想上學,被父親打了一頓,最讓劉小莘難過的不是父親的那一頓皮鞭,而是母親癱瘓哥哥痴傻都沒掉過一滴眼淚的父親,聽說她不想念書後,流下了眼淚。 劉小莘不想讓父親難過,所以藏起錄取通知書,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她已經被一所名牌大學錄取。 “哥哥怎麼還沒回來...” 劉小莘望著後山的方向,嘀咕道:“如果哥哥好好的,他一定能幫我拿個主意。” 唸叨一句,就看到劉小川和王豔豔有說有笑的走來。 劉小川拎著裝滿黃鱔的竹篾,快步走到劉小莘面前,伸手揉了揉劉小莘腦袋,“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是想捱揍麼?” 這個動作... 劉小莘怔在原地,淚水奪眶而出! 她一定是在做夢,小的時候哥哥就喜歡揉她的腦袋,每次她都使勁甩頭,還氣惱的責怪哥哥,揉腦袋就長不高了,自從哥哥痴傻之後,這個親暱的動作再沒出現,而這三年,劉小莘也從一米五七長到了一米六八。 如果可以,她寧願個子永遠停在一米五七,也要換一個健健康康的哥哥。 劉小川把竹篾遞給王豔豔,伸手擦掉劉小莘臉上的淚珠,“我不就是回來的晚了點,你怎麼還哭上了?” “我一定是在做夢!” 劉小莘忽然甩開劉小川,跑回屋裡趴到床上,把腦袋蒙在枕頭下面。 劉小川跟著進屋。 劉小川忽然好了,這件事兒過於神奇,讓劉小川一人解釋可能有些費勁,王豔豔也跟過去,想著幫忙解釋一下。 家裡很簡陋,癱瘓在床的劉母就住在堂屋,裡面還有一間臥室,中間用簾子隔開,劉小莘睡在裡面,劉小川睡在外面,劉母被這動靜吵醒,拉了拉燈繩把燈開啟,又雙手撐著床坐起來,看到進屋的王豔豔,問道:“豔子,這是怎麼了?” “嬸子,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王豔豔激動道:“小川已經恢復神智了!” “真的麼?” 劉母這才望向自己的兒子。 劉小川撲通一聲跪在劉母床前,抓住母親的手哽咽道:“媽,我已經好了...這三年讓您受苦了。” 聽到這個訊息,劉母沒有像女兒那樣手足失措,只是用粗糙的大手輕輕摸著劉小川的臉龐,“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啊。” 劉小莘從屋裡走出來,淚眼婆娑問道:“哥,我不是在做夢吧?” “當然啦!” 劉小川笑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咬一口胳膊,試試能不能感覺到疼。” 劉小莘真就聽了劉小川的話,只不過她是抓起劉小川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留下一小排牙印,又撓撓頭說,“奇怪...我怎麼感覺不到疼呢?” “你咬得是我的胳膊,當然感覺不到疼了!” 劉小川皺著眉,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哈哈哈...” 屋裡幾人全都笑了。 可以確定的是,劉小川真的恢復神智,劉小莘又問道:“哥,你和嫂子今晚是抓到了黃鱔精麼...怎麼忽然就好了?” 劉小莘也喊王豔豔嫂子,這麼叫了五年。 王豔豔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今晚劉小莘喊了哥後,又喊嫂子,王豔豔忽然就臉紅了,這嫂子還是正經嫂子麼? 劉小川解釋道:“我當初是溺水才變傻的嘛,今晚抓黃鱔時摔在小溪裡,嗆了幾口水,就忽然好了。” 劉小川沒有說出李三炮的事情,是怕母親和妹妹擔心。 劉母說道:“這都是命,明天一早咱就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你爸爸,他一定會很開心,說不定還要喝二兩酒呢。” “嗯,好!” 劉小川點頭,“我明天早上陪嫂子去趟鎮上,把黃鱔賣了,順便給爸爸打電話。” 回家的路上,王豔豔和劉小川聊過把黃鱔賣給鎮上飯店的事兒,說是飯店十八一斤收的黃鱔,這個價格有些蹊蹺...劉小川上學時就在後山小溪抓過黃鱔,田灣村後山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