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阿哥還小啊。”丫頭吶吶,到底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大阿哥並不是今兒個才開始跟著武氏學寫字的,只是早在幾日前便開始了,只是正如丫頭所說,大阿哥還那麼小,怎麼會學得那樣快。 自家格格在教導大阿哥這件事上又是那麼的嚴厲,白日裡她們可都是瞧見了的,大阿哥若是寫的不好的話可是要挨板子的。 板子是武氏早早讓奴才用木板做成的,小小的,打在人身上也沒有那麼的疼。 武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丫頭被那個眼神嚇住了。 武氏平日裡並不是那麼嚴苛的人,甚至在大部分時候都是十分溫和的,這會兒武氏忽然露出這樣淡漠的神色,丫頭自然被嚇了一跳。 武氏很快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大阿哥確實還小,只是二阿哥和三阿哥也小啊。日子一天天的長了,大阿哥在長大,後頭二阿哥和三阿哥也要長大啊,時間不等人。” 那丫頭頓時不說話了,只是心裡難免還是會有些不安。 武氏卻不想再聽那麼多了,她擺了擺手,不欲多言。 丫頭自然明白武氏這是困了,也不敢再多言打攪,連忙福身,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再說四爺這裡從南院離開。 蘇培盛不敢觸四爺的黴頭,只是有些事兒卻不得不問:“主子爺咱們現在是回前院還是——” 蘇培盛正想說東院的燭火還亮著呢。 四爺卻已經擺了擺手:“回前院。” 白日裡四爺才從東院出來去了正院福晉那裡,傍晚才去了南院看大阿哥,這會兒沒在南院留宿便也就罷了,要是轉頭去了東院李氏那裡,後院眾人會如何想? 不說別的,就算是看在大阿哥的面子上四爺也不會那樣做的。 他可以偶爾不給福晉面子以作警告,只是今兒個在南院武氏並沒有做錯什麼,說到底還是受了正院福晉的牽連罷了。 四爺很輕地皺了皺眉:“爺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蘇培盛上前了半步,低聲道:“回主子的話,下五旗佐領奴才都讓人去問過了,只是要麼身份不大幹淨,要麼便才疏學淺,只怕是——” 四爺垂目,並沒有太多的意外:“這事兒該提上日程了,下五旗裡沒有,便去漢軍旗裡找,往年落第的舉子、名不經傳的教書先生,只要是有真才實學,爺便重用。” 蘇培盛自然也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忙不迭地又應下了。 不光是為了自家主子,眼下主子著急,自然也有為著大阿哥的緣故在裡頭吧。 蘇培盛沒再吱聲,明白自家主子要思索,便默默往前頭走了一些接過福祿手裡的宮燈。 等到了前院,四爺明顯還是帶了幾分疲倦。 熱水早就已經備好了,四爺沐浴完了倒是想起來了一樁事。 “明兒個叫膳房做盅羊肉湯,再他們弄些羊肉串,做好了就即刻給東院送去。” 李沈嬌沒在四爺跟前提起過一回想吃羊肉,只是四爺今兒個到東院去時隱約聽見李沈嬌唸叨了一回。 四爺倒是明白李沈嬌的顧忌。 後院女子要伺候主子,羊肉腥羶,食多了也易上火,後院女子身上沾上了腥羶味兒總歸不便伺候。 像正院福晉,四爺就沒在正院的膳桌上見到過什麼味兒重的吃食。 四爺這會兒忽地想起來,自然倒是也覺得羊肉滋味不錯了。 不過北上那陣子,四爺吃的可是真的不少,上火自然也是難免的,最後也是拿黃連泡水下火。 四爺思及此,又吩咐著:“讓膳房看著準備。” 蘇培盛自然對於自家主子的意思心領神會。 不過四爺這幾日大抵也是不會得空進後院的了,今兒個也算是把該去的幾處都去過了,明兒個四爺還要進宮一趟。 四爺屈指按眉:“明兒個你親自去瞧瞧大格格,再拿爺的牌子去太醫院請太醫來給大格格把脈。” 四爺對於孩子們都是十分上心的。 蘇培盛悄悄抬了抬眼,半晌還是沒提被四爺忽視的三阿哥。 前頭大阿哥和二阿哥都因為種種原因引得四爺不悅,原本四爺就對三阿哥態度淡淡,這會兒提及說不定反倒惹得四爺心情不悅。 蘇培盛最後還是沒提起三阿哥。 今兒個四爺還是夠這折騰的,膳房熬好了薑湯,四爺喝了又瞧了瞧公文才睡下。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