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倒了熱水遞給季巡,“喝點吧。”

金絲眼鏡被熱水升騰起的霧氣遮擋,看不清季巡的眼神。

只聽他聲音清潤,“阿潤是擔心容少城主的身體,說話才急了幾分。”

蘇陽臉色有些怪怪的,他飛快地瞥了季巡一眼,從後者表情上看不出多餘的東西,只好硬著頭皮笑著回。

“是啊,江大小姐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都知道她人很好。”

潛臺詞是,我們早就認識江大小姐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裡以江小姐熟人的姿態,來分親疏遠近?

蘇陽心裡犯嘀咕,沒說兩句,季巡的侍從就來接他回去。

帳篷簾子一拉上,蘇陽就迫不及待地坐到容清越身邊。

“越哥,江大小姐生你氣了,你快起來哄哄,不然就被小白臉勾跑啦!”

“還有,那個喪屍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路上那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江大小姐呢。”

碎嘴子的蘇陽一刻也停不下來,“越哥,你早不昏迷晚不昏迷,這個時候昏迷……”

“說不定等你醒了,咱又得分道揚鑣了,這天南地北的,見一面多難啊,你說是不?”

“閉嘴。”

“你說說到時候你在南方基地,咦?越哥你剛才是不是說話了?”

“閉嘴。”

這次男人的聲音更清晰了。

“越哥,你醒啦!”

毋庸置疑,容清越是被蘇陽這個大嗓門吵醒的。

他狠狠皺眉,想拿膠帶把蘇陽嘴封上。

“哥,我錯了,你別生氣,我不說話了。”

“越哥,你渴不渴,我給你倒點水。”

“越哥,剛才我說話你都聽——”

“出去。”

容清越聲音冷漠不容拒絕,被趕的蘇陽就像是小媳婦,一句話也不敢講,規規矩矩出了帳篷。

“哎,男人啊,哭吧哭吧不是罪,嘮叨是為你好,還嫌我話多,哎。”

蘇陽的抱怨隔著帳篷也聽的清清楚楚。

“你要是想去川西砍異植,我明天就安排你去。”

話音落下,帳篷外瞬間鴉雀無聲。

帳篷各處燒著炭,激戰一晚計程車兵們睡得安詳。

而江潤的房車上,眾人齊聚,進行戰後清點。

“這是物資的剩餘清單,傷員也都妥善安置好了,凍傷膏也都分發下去了。”

“江城主,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這次計劃的重心,是糧倉。

當江潤說出糧食的數量時,在場的每個人都吸了口涼氣。

“多多少?我沒聽錯吧?”

“三十萬噸。”

蘇陽聽見自己呑口水的聲音,“好傢伙,好傢伙。”

“這c城這麼富裕的?”

“我們的中部地區恐怕都被他們搜刮乾淨了吧。”

c城三年的儲備糧被江潤全都帶走,季文石那個老登估計要被當場氣死。

想到那令人渾身舒爽的畫面,蘇陽恨不得給江潤磕三個,沒開玩笑!

“姐,你是我永遠的姐。”蘇陽真情實感地說出這句話,看江潤的眼神像在看衣食父母。

現在去江城基地還來得及不?

不是想躺平,他就是單純喜歡江城的風水。

朱寧捂著嘴笑,眉眼間得意神色盡顯,“那當然,咱大小姐出馬,有多少糧食就能給它搬空多少!”

屋內氛圍一片和諧。

季巡抿了口水,看向江潤,“還沒問你在糧倉遇到什麼事了,怎麼會那麼久都沒回來?”

提起這個,江潤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