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江潤的預知異能,他完全不知道。

江潤很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嬌嬌,你可以相信我,別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

她小聲地抽噎,等情緒和緩下來後,她把預知的事情說了。

容清越沉默了一會,隨即笑開。

“嬌嬌,你這是怕我死了守活寡哭麼?”

江潤錘了他一拳,“你不要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男人把她抱在懷裡,細心地哄著,“放心好了,我會好好活著,你不都說了麼,這個東西很有可能不準。”

“乖,別擔心了,我媽給我算過八字,說我命硬。”

他輕聲寬慰,不知何時,江潤竟迷迷糊糊睡著了。

她不知道,在她呼吸變綿長之後,容清越身形消失在臥室內,像沒出現過一般。

南方基地,容清越在桌前坐下,他沒開燈,四周一片昏暗。

“吧嗒”

火機聲音響起,明黃的光映亮他稜角分明的下頜線,他薄唇抿成一條線,上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看不太真切。

江潤不喜煙味,他就沒再碰過。

這火機他用了快半年,上面全是劃痕,他單手把玩著,微光忽明忽滅。

最後一絲燃油耗盡,逼仄小屋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他筆直地坐著,像是一尊雕像,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容清越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推門離開。

“越哥,你怎麼來這麼晚?”

蘇陽清點完人數,容清越才姍姍來遲,後者頷首未作回覆,冷著聲,“人齊了?那就走。”

“胡樂菱呢?告訴她這次行動她待在基地。”

“啊?胡醫生不跟我們走?”

蘇陽疑惑地撓撓頭,胡醫生可是療愈系異能者,上戰場不帶奶媽是什麼操作?

容清越冷冷瞥他一眼,“你有意見?”

“沒……沒有。”

蘇陽把話都憋了回去,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大早上的這麼兇,吃槍藥了?

首長昨天說要來看隊伍出發,快到時間了也沒來。

他倆不會吵架了吧?

哎,這兩父子一個比一個倔。

八點整,全軍集結出發。

已經不是第一次前往c城,異能者們大多沉默著趕路,想著早點打完,早些重建家園。

傍晚停下休整,蘇陽看了看隊伍,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他走到容清越的帳篷,“越哥,我怎麼感覺少了人?”

容清越俯首案前,見他進來,合上手裡的紙張,“怎麼說?”

蘇陽思考片刻,“小石頭不見了。”

小石頭是二隊的特種兵,以前在部隊裡和容清越一個宿舍。

“算你還不笨。”

容清越輕笑了聲,將手裡的紙張遞給他,蘇陽有些不明所以,接過後他更懵了。

上面的內容是這次的部署,南方基地有二十萬倖存者,其中十萬是可以戰鬥的異能者或普通人。

這次他們帶了八萬人出發,然而名單上,每到一個地方就少一部分人。

蘇陽算了算,到現在他們已經削減了一萬人。

“越哥,什麼情況?”

蘇陽的猜測沒有錯,確實是少人了,而且還是容清越刻意為之。

想起他臨行前決定將胡樂菱留下的決定,更讓蘇陽堅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我們的線人被季文石拔了。”

“嗯這個我早就知道了。”蘇陽頓了頓仔細思索,“你是說,我們隊伍裡也有奸細?”

容清越點頭,“他們混不進我們隊裡,我懷疑是在城內。”